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。
“…消息千真萬确!”孫元亨的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,将一份染血的密報推倒桌子中央,
“狼關…破了!楚帥…戰死!頭顱…被懸挂在城頭示衆!整整二十萬邊軍…屍骨無存!被…被那暴君築成了京觀!狼關城内…雞犬不留!”
他每說一句,都像重錘敲在衆人心上。
聶天雲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,震得茶杯跳起,茶水四濺,他雙目赤紅:
“畜生!毫無人性的畜生!二十萬條命啊!就這麼…就這麼沒了!”憤怒過後,是更深的寒意,“我們豫州的兵…擋得住嗎?”
李慕白臉色煞白,掏出手帕不停地擦着額頭的冷汗:
“擋…擋不住…絕對擋不住!楚帥的邊軍是帝國精銳,連他們都…都…”他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,隻剩下恐懼的喘息。
“不止是兵鋒!”
洪震天這位武林泰鬥,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,聲音幹澀,
“探子回報,荊州、萬州那邊…邪門得很!那暴君搞的什麼‘工分制’,讓泥腿子修路挖渠,頓頓白面饅頭管飽,還有大塊肥肉!”
“幹得好還給記分,憑分去衙門換糧換鹽!”
“現在那邊的刁民,都快把暴君當神仙供着了!連我們豫州的賤民都拖家帶口往那邊跑!攔都攔不住!”
益州代表趙元正也憂心忡忡地補充:
“是啊,孫州牧。我們益州邊境也不安穩了。‘工分’吸引力太大了。長此以往…人心就散了!”
“人心散了?何止是散!”
孫元亨頹然地靠在椅背上,仿佛瞬間老了十歲,
“那是在挖我們的根啊!以前那些泥腿子,不過是田裡的草芥,任我們揉捏。”
“現在呢?暴君給了他們白面饅頭,給了他們鹽,給了他們希望!他們還會甘心做我們的佃戶、奴仆嗎?王二牛那樣的例子,就是懸在我們頭頂的刀!”
提到王二牛(密探打探到了這個被霍去病提拔的典型),密室裡又是一陣死寂。
一個逃荒的泥腿子,就因為力氣大,被州牧看中成了親兵!
這在以前簡直不可想象!這傳遞的信号太可怕了。
“那…那怎麼辦?”李慕白的聲音帶着哭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