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那怎麼辦?”李慕白的聲音帶着哭腔,
“難道我們坐等那暴君打上門來,把我們也築成京觀?”
“硬抗是死路一條!”聶天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眼中閃爍着狡黠和恐懼交織的光芒,“為今之計,隻有一個字——忍!”
“忍?”洪震天皺眉。
“對!忍!”聶天雲斬釘截鐵,
“明面上,暴君要什麼,我們就給什麼!賦稅、糧草、勞役…滿足他!他要修路?我們出人!他要征糧?我們給!”
“姿态要低,态度要恭順!絕不能給他任何發難的借口!讓他覺得我們豫州是順服的,是沒有威脅的!”
孫元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聶兄的意思是…韬光養晦?”
“正是!”聶天雲壓低聲音,
“暗地裡,我們各家要勒緊褲腰帶,把真正的家底藏好!錢糧、兵器、私兵…統統轉入地下!”
“聯絡所有能聯絡的、對顧風不滿的力量,特别是星野州的世家,他們也恨暴君入骨!”
“積蓄力量,等待時機!顧風如此暴虐,倒行逆施,必不長久!”
“我們隻需等待,等待他出錯,等待更強大的反抗者出現,或者…等待天時!”
“也隻能如此了…”
李慕白長歎一聲,充滿了無奈。洪震天和益州代表也默默點頭。
在絕對的力量和那詭異收買人心的“工分”面前,反抗的念頭被徹底碾碎,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恐懼和鴕鳥般的自保心态。
“好!那就這麼定了!”孫元亨強打精神,環視衆人,
“從今日起,我豫州上下,務必低調行事,滿足朝廷一切要求!同時,各家務必謹守秘密,暗中積蓄!益州的同道,也請務必小心!”
密室中,燭火跳動,映照着幾張寫滿恐懼與不甘的臉。
他們如同躲在陰影裡的老鼠,祈禱着那席卷了帝國的恐怖風暴,能晚一點、再晚一點刮到豫州。
而此刻,荊州工地上,王二牛穿着嶄新的軍甲,正挺直腰闆站在霍去病的親衛隊列裡,臉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和希望。
帝國的道路在磐石膠下延伸,平民的希望在家人的笑容裡滋長,而世家的恐懼,在密室的燭光中,無聲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