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趙禹丢不起這個人!趙家更丢不起這個人!什麼狗屁良策?”
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,任何堡壘都是紙糊的!給我攻!不惜一切代價,明日必須拿下!”
“傳令下去,外圍警戒減半,所有兵力集中于攻城!我就不信,十五萬人還踏不平這堆爛石頭!”
趙肅看着趙禹因極度自負和恥辱感而扭曲的臉,聽着那自尋死路的命令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。
他張了張嘴,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,渾濁的老眼望向帳外那猙獰的棱堡輪廓,充滿了絕望:
“大帥執意如此,老将無話可說。隻望大帥好自為之。以顧風此獠之酷烈,這十五萬大好兒郎,連同我等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”
說完,他不再看趙禹,踉跄着轉身,背影蕭索地走出了帥帳。
棱堡冰冷的城垛上,瓦蘭迪亞神射手們如同不知疲倦的精密機械。
棱堡内部,結構複雜射擊孔中,包鐵弩的射出的如雨點般的精鋼弩箭,神臂弩射出的粗大弩矢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,交織成一張360度無死角的死亡之網。
趙軍又一次瘋狂的沖鋒,在鋼鐵與火焰的洗禮下,留下更多的殘缺屍骸和絕望的哀嚎。
這份由不良人用密語傳遞、詳細記錄了趙禹暴怒、拒絕趙肅谏言、強令攻城并放松外圍警戒的戰報,被快馬送至顧風行軍的途中。
顧風勒馬,展開那薄薄的紙卷。
燭光下,他冰冷的嘴角緩緩向上勾起,形成一個毫無溫度、卻充滿殘酷快意的弧度。
“呵,”他輕哼一聲,聲音在寂靜的行軍隊列中清晰可聞,帶着掌控一切的漠然,
“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草包。”
他随手将戰報遞給身旁的袁天罡,
“袁卿,你看看。自诩軍神,統兵十五萬,半月折損近三萬,連棱堡一塊磚都扒不下來,竟還遷怒老将,自斷耳目,放松警戒這樣的蠢貨,也配與朕為敵?”
袁天罡快速掃過戰報,冰冷的臉上毫無波動:
“陛下明鑒。此獠狂妄自負,剛愎自用,實乃冢中枯骨。其軍心士氣已瀕崩潰,正是雷霆一擊之時。”
“時機正好合适,不過對付這種草包何須10萬大軍?”
顧風目光投向益州方向深邃的黑暗,眼中跳動着狩獵前的幽光。
“天罡,傳令下去,朕這麾下七萬帝國軍團步兵、三萬瓦蘭迪亞神射手向李靖方向靠攏。朕再額外配備三千諾德皇家侍衛,連同這七萬步卒、三萬弩手,由你統領,急行軍前往李靖軍中彙合!朕——”
他猛地一夾馬腹,胯下神駿的戰馬發出一聲長嘶,
“親率三萬可汗衛士,先行一步!去拿下‘益州軍神’的腦袋!朕要去問問他,朕的土圍子,滋味如何?”
話音未落,顧風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出,身後;
三萬沉默如鐵、殺氣凝霜的可汗衛士,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,瞬間撕裂了夜色的甯靜,帶着毀滅的轟鳴,直撲那早已被絕望籠罩、且自斷臂膀的獵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