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示弱!向顧風示好!以血脈親情為名,以鎮守南疆為諾,上書請罪,稱臣納貢!換取休養生息之機!”
顧長生渾濁的眼中猛地爆出一絲精光!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!血脈!
對,他還是顧風的親叔父!這層被野心和鐵血幾乎遺忘的關系,此刻竟成了唯一的轉圜餘地!
“好!若初此計可行!”顧長生猛地站起身,帶着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急切,
“備厚禮!選能言善辯之使!立刻啟程!告訴陛下,本王不,臣顧長生,痛悔前非!願永為藩籬,替陛下鎮守南疆,絕無二心!隻求陛下念及骨肉之情,網開一面!”
他将姿态放得極低,話語中充滿了懇求與卑微。
精心挑選的使者帶着價值連城的珍寶,日夜兼程,奔赴顧風軍前。
然而,當使者戰戰兢兢地匍匐在顧風行軍大營的禦帳之中,奉上豐厚的禮單時;
那位年輕帝王,隻是用指尖随意撥弄了一下禮單的卷軸,甚至未曾擡眼看那使者一眼。
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、冰冷到極緻的弧度。
“知道了。”
顧風的聲音平淡無波,聽不出任何情緒,如同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報信人,
“退下。”
使者如蒙大赦,又似墜入冰窟,惶惶然退出大帳。
當他将顧風的反應,尤其是那聲毫無溫度、毫無回旋餘地的“知道了”和那冰冷的一瞥,原原本本帶回鎮南州時,顧長生最後一絲僥幸的火苗,徹底熄滅了。
苦澀如同最烈的毒酒,瞬間燒灼了他的喉嚨和心髒。
他太了解那個眼神了,那是獵人看着陷阱中徒勞掙紮獵物的眼神,帶着絕對的掌控和徹底的漠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