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
大門打開。
我“砰”地撞上一具毫無溫度的軀體。
睜開眼，是老婆婆那張慘白陰沉的臉。
她看着滿屋的血迹，臉色登時一變：“還敢讓父母和媒人幫你梳妝，你這個賤皮子真是好大的排場！”
惡鬼蒲扇似的巴掌扇在我臉上，瞬間半張臉都腫了起來。
“還不快給老身站起來！誤了吉時仔細你這身皮！”
說着，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喧鬧的鑼鼓聲，柳韻三人目光呆滞，循着那鑼鼓聲走了出去。
老婆婆眼神一轉，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的嘴角洩露了她愉悅的心情。
“吉時已到！”
她将一張紅布蓋在我的頭上，沖天的血腥味沖進我的鼻腔，我忍不住幹嘔一聲。
“少爺肯定要活剝了你的皮，老身又要有新衣服穿咯。”老婆婆鉗子似的手指緊緊抓住我的胳膊。
不知為什麼，在她的聲音裡我的意識逐漸變得昏沉，隻感覺自己似乎被裝進了一頂轎子，正被晃晃悠悠地擡着，不知要送到哪裡去。
“落轎——”
我在一聲男女莫辨的号令聲中睜開眼睛。
低頭看去，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胡亂套上了一套喜服，肩膀處的血洞正一點點向外滲出血迹。
臨時充當喜婆的老婆婆将我扶下了轎子，我的雙腳剛踩在地上，就聽見她極其貪婪地吸了一口氣。
她冰冷的吐息噴在我的指尖上，我甚至感覺有什麼濕潤黏膩的東西，正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衣服上。
“像你這般年紀的女子，吃了最是滋補。”
“反正你已經惹了少爺生氣，不如現在就成為老身的盤中餐吧。”
說着她用腥臭的舌尖舔上了我的手心，尖利的牙齒一點點楔進我的皮肉。
就在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停止流動的時候——
喜婆突然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嘶吼，然後化為黑煙，飄散開去。
有人牽過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