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,他當然想——
“要我說,薛執忠哪裡比得上傅大人半分風骨呢。若來日,你娶了二姐姐,那我還要稱傅大人一聲二姐夫呢。屆時,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嗎。
“你就不想看看,她願意為了你,做到哪一步嗎?”
傅翎仍然沉默,但謝舜華知道,他已經心動了。
她微笑,不打算将人逼得太緊了。
這是她給謝舜玉留下的一顆軟釘子,她要刺進她的肉裡,等時機到了,再連皮帶骨地拔出來。
——
謝舜玉一向勤勉,給父母請安問好從無一日懈怠懶倦。
但近日,她不知為何,心裡好像聚着一團無名火,怎樣都消不下去。
夜裡總睡不着,白天睡不醒。
侍女手腳麻利地給她梳着頭,“帝姬今日請安可能要遲了。”
謝舜玉忽然就起了煩躁,站起身來,“那就不去了。去告訴父皇母後,說我昨夜染了風寒。病了。”
她過往二十幾年,幾乎從來沒有這樣煩躁的一個清晨。
“冰茹呢。我讓她查的東西呢?”她控制不住地想發脾氣。
冰茹從外殿急匆匆地趕來,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。
謝舜玉的煩躁被撫平下來,她忽然順了一口氣,重新坐回去,“好好梳吧。快些,說不準還是能趕上的。”
謝舜華都被休棄了,還敢回南朝來耀武揚威。
這次,她非要讓她脫一層皮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