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第2頁)

謝舜華頗覺有趣,悄悄從身後靠近他,“你在幹什麼——”

“誰啊——”蕭飛燼被吓了一跳,見是她,低着頭又繼續磨刀。

他非常賣力,一手握着刀柄,一手掌着刀身,一下一下刮擦着磨刀石,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突出,十分賞心悅目。

看似波瀾不驚,但他的耳根子卻異樣地紅了。

謝舜華感到好笑,靠近問他,“你是不是害羞了——”

他仿佛被踩到尾巴的小狗,語氣着急,“害羞什麼,誰害羞了!”

謝舜華輕輕一笑,挑了挑眉,帶着幾分玩味:“和我單獨相處,害羞了。祖母說得不錯,你大小夥子進洞房,頭一回,害羞嘛,也很正常。”

蕭飛燼很想硬氣地說他才不是第一回,他是秦樓楚館的座上賓,是莺莺姑娘的心上人,但教養讓他說不出這等下賤無恥的話來。

他憋了半天,臉都漲紅了,隻說出來一句,“我才沒有害羞。”

謝舜華好整以暇地挑眉,“哦,是嗎?”

“我真沒害羞!”蕭飛燼試圖辯解,“别亂說!”

謝舜華笑他,“膽小鬼,娶了老婆,入洞房都不敢。”

“誰說我不敢!”

他小發雷霆,大着膽子在她唇上親了一口。

她再也忍不住,嘴角帶着笑意,伸手勾住他腰帶,毫不客氣地往洞房裡一拉,“親一口算什麼本事。進來。”

蕭飛燼完全沒有準備,身體一晃,差點被她拽到。

雖是别别扭扭地嘟囔了幾句,但他唇角難壓笑意,腳步飛快地跟着進了内室。

春宵一刻值千金。

2

蕭飛燼是一夜好眠。

他與謝舜華新婚,可三日不朝,故而全然不知朝堂上掀起的軒然大波。

始作俑者不是旁人,正是他的恩師,範無庸範相。

早朝伊始,禦史中丞蔣大人率先站了出來,“官家,臣有本啟奏。臣要參舜華帝姬。”

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
謝康雲懶散的眸子淡淡地擡了擡,“舜華怎麼了。”

“雖得官家賜婚,但舜華帝姬草率成婚。一無媒,二無禮,三無賓客道賀,實在是倉皇不堪,丢盡皇室顔面。臣以為,不妥。”

謝康雲咳了一聲,“這事啊。朕知道。舜華與宣德侯的婚事是早年定下的,他們兩人情投意合許久,雖倉促,但并非草率。愛卿不必苛責了。”

其實謝康雲也曾有顧慮,但謝舜華轉頭就要沖去鳳鸾宮挑事,他隻得答應了。

這姑奶奶一天不出宮,他就一天畫不了畫。

謝康雲解釋一番,本想就此揭過,誰知蔣大人全當看不懂謝康雲給的台階體面,繼續道:“臣還要參十城女眷,夜半高歌疾行,此舉并非我南朝女子閨德典範,官家既将十城賜予舜華帝姬為封地,帝姬就當約束其下行為。否則長此以往,我南朝豈不禮崩樂壞。”

蔣大人慷慨陳詞,朝中人卻沒幾個人敢搭話,紛紛将頭埋得更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