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”
蕭飛燼惱道,“是我知道你早看不慣鳳羽樓,這次才順道助薛耀庭把鳳羽樓點了。你不誇我,你還要我表弟到你身邊當差。你存心的嗎?”
謝舜華笑他,“怎麼又吃醋?我身邊是真缺人,你别無理取鬧。”
“我無理取鬧!”
蕭飛燼生氣了,“謝舜華,平心而論,我還不夠大度嗎?你和褚紹瀾來往我都忍了,轉眼間你又對旁人有好臉色了。怎麼,許之淵比我年輕,長得還有幾分像我,你要收二房嗎?”
謝舜華被他激得火氣也上來了。
“你别一生起氣來就這麼口無遮攔,什麼話都說。我有我的大業,我與旁人說兩句話你都要吃醋,我怎麼做事?
“我脖子上也沒套着繩子,你扯一扯我就要往回趕嗎?我是個人,不是你标記了的地盤。我不屬于你。”
最後一句話觸到了蕭飛燼最敏感的神經,他此刻全然聽不進前因後果,仿佛隻聽得見那一句話。
我不屬于你。
他雙眸通紅地望着她。
“所以隻要你的大業需要,你還是随時都會舍棄我。”
謝舜華不明白,他們怎麼又繞回到這句話來了,她此刻無法理解他的不安與焦慮。
她問他,“世事流轉,因緣而聚罷了,我也從未要求你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在我身旁。難道你能保證,不管發生什麼,都站在我這一邊嗎?”
“我能。
“這不就是,我一直在做的事嗎?”
蕭飛燼斬釘截鐵地回道。
“謝舜華,是因為你自己做不到,所以你并不要求我。”
那個記憶裡意氣風發的少年,穿過歲月,面龐一點點棱角分明,成了眼前的青年,除了氣質沉穩了些,似乎當真是沒有一點改變。
他一直心懷赤忱,從未改變。
謝舜華忽然發現,縱然她待他于旁人不同,但她依然随時準備好了後撤。
她這些年見慣人心險惡,早就不信真摯的誓言了。哪怕許諾的此刻是真心的,誰能擔保往後的歲月不會改變。
她信蕭飛燼的真心,但她也做好了他會背叛的準備,她永遠不會将自己的底牌亮給他看。
以防他抽身離去,她太過痛苦。
褚紹瀾那句話不免如魔咒般在耳畔響起:“他無法接受真實的你。舜華,我們才是一樣的人。”
謝舜華啞口無言。
半晌後,她點點頭,承認了:“你說得對,我做不到。”
她坦然道,“我就是這樣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