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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舜玉帝姬當真會救薛耀庭嗎?”
青衡有些不确定。
謝舜華手裡烹着茶,“舜玉會不會救薛耀庭都不要緊。但我知道,薛光宗是不會相信舜玉會竭心盡力地去救薛耀庭的。我們要推他一把。”
她對朝局十拿九穩,胸有成竹,但不知為何,今日煩躁異常。
她端起茶盞,輕抿一口,苦澀之味在舌尖化開,遠不如她平日所煮的溫潤甘醇。
她煩躁之意愈濃,反手将盞中茶水全倒進一旁的青瓷茶盂中,瓷器相碰,發出一聲清脆的回響,在寂靜的殿中回蕩。
謝舜華索性不再去理會桌面的茶具,随手将茶匙丢回盞中,淡聲囑咐道:“去拿酒來。”
溫酒入喉,謝舜華心口的郁結之氣總算疏散了一些。
她吩咐青衡,“刑部那邊,你想個法子,悄沒聲地讓薛家人進去,讓他們在行刑前見薛耀庭一面。”
有時候聰明人絞盡腦汁,都不如蠢人靈機一動。
青衡領命而去,去之前,她悄悄遞了個消息給宿淮,“帝姬在喝悶酒,快讓驸馬爺來哄帝姬。”
蕭飛燼得了消息,“哄她?憑什麼又要我去低頭,我的面子這麼不值錢嗎?我不去。今兒天王老子來了,我也不去。”
宿淮一會兒再次來報:“主屋那邊說,帝姬酒多了,這會子正吐呢——”
宿淮話未說完,蕭飛燼披了衣服,罵罵咧咧地出門,“知道喝悶酒不知道來哄人。”
宿淮奇道:“爺,您不是不去哄帝姬嗎?”
“我那是為了哄她嗎?”蕭飛燼反應很大,仿佛在掩飾什麼,“别吐我青釉刻花瓷枕上了,我那是心疼枕頭。你以為我心疼她嗎?”
“爺,瓷枕不也是帝姬送的嗎——”
“閉嘴,就你話多。”
蕭飛燼到了主屋,本以為一片狼藉,誰知安安靜靜的。
謝舜華坐在裡屋,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瞧,臉頰上兩片紅暈。
蕭飛燼隻當她酒多了,這會兒還沒醒。
他坐到她身前,伸出兩根指頭問她,“這是幾?”
謝舜華瞧着他,随口答道:“二——
“二十!”
蕭飛燼開心了,想着她暈沉沉的時候可不多,不免玩鬧之心大起。
他逗她,“叫哥哥。”
謝舜華定定看他,想知道他還有什麼幺蛾子可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