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舜華笑着福身道,“女兒歸來,向父皇請安。”
她側過身,輕輕一福,“貴妃娘娘安好。”
秦紛若面對謝舜華一向客氣,她亦半福下身,微笑道:“帝姬一路辛苦。”
謝康雲攬着謝舜澤,向她道:“舜華啊,這是你十四弟,你走時,他年紀還小,如今回來了,你們姐弟也該多親近親近。”
謝舜澤早已聽過自己這位四姐姐威名,往日隻能在宮宴上遙遙一見,不比此時,她實實在在地站在跟前。
謝家的孩子,少有不美的,這位四姐姐與二姐姐更是其中翹楚。
但旁人很難在地走在她身旁,“你若要見葉諧,隻管去問展晴,展晴自然會帶你去。我的人不會攔着你帶走他。”
“如此最好。”
“不過舜華,有些事,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。”
謝舜華擡眸,示意他說。
“我截下葉諧時,還扣下了從前葉宅的老仆,他的供詞,涉及一些你母親的舊事。”
謝舜華眸光一閃,“我母親的舊事?”
褚紹瀾似乎全然将此當做一場有趣的遊戲,“是。不過舜華,有些事情知道得太清楚,日子就過不下去了。
“看與不看,問與不問,都在于你。我不過問。
“不過我想,你會去的。本質上,我們是一類人。甯肯要醜陋的真相,也不要被蒙蔽在美妙的幻夢裡。”
謝舜華感覺自己有些隐秘的心思被他看穿了。
至親團聚固然是大喜之事,但她心底,對當年的事情一直都存着一個疑影。
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。
她與謝康雲的舊事,與薛家的恩怨,又是從何而起。
這一切,當年的知情者都諱莫如深。
哪怕褚紹瀾不截葉諧的車駕,她也會想方設法地從葉家的老仆中獲悉當年的真相。
她甯肯要醜陋的真相,也不要被蒙蔽在美妙的幻夢裡。
故而這些時日,人人都道她往後有舅家夫君做倚仗了,往後餘生定是風光坦途,但她心裡,始終對葉憑欄親近不起來。
她仍然防備着這個半路歸來的舅舅。
她将自己這份心思掩藏得很好,連蕭飛燼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