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擔心被父皇知曉你吐露當年舊事,回京你也活不成,便将軍中密報賣與北齊,以求活命——”
“夠了!本侯不知你在說什麼!”
葉憑欄臉色鐵青,“無稽之談!”
他不明白,謝舜玉怎會知曉如此之多。
謝舜玉在心裡冷笑。
因為蕭權那封陳情書還未遞到父皇案頭,就已被薛光宗攔下。
他那時已是最受官家寵幸的近臣,葉憑欄回來,難免有人分奪寵幸。
哪怕葉家已倒,他也不想冒險,當即派出死士追殺。
若非葉憑欄迅速逃回了北齊,焉有命在。
“葉侯不妨猜猜,蕭侯爺當年寫給父皇的那封手書,如今在誰手上?蕭飛燼要是見到這封手書,他會不會追查當年舊事?還有父皇。”
謝舜玉微笑:“父皇要是知道,當年舊事是從葉侯嘴裡吐出去的,他會放過你嗎?”
葉憑欄面色灰敗,“夠了。你不必再說了。我幫你這次。”
謝舜玉微笑,“那麼葉侯爺,合作愉快。”
葉憑欄推門而出。
謝舜玉慢慢收起了笑容,回神望向眼前棋盤,黑白縱橫,棋局已近尾聲。
這是一盤大棋,她要打起精神來,好好下。
不管她的棋子們往何處走,她都會讓他們走上既定的結局。
她素手撚起白子,點入黑棋空中。
舜華,我已身在地獄,你也該下來陪我才是。
4
“舜華。”
蕭飛燼不知何時酒醒,站在園子盡頭的小徑,靜靜地凝視着她。
謝舜華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,為何身上換了條裙子,鬥篷也不是自己的。
要說她做了什麼也就算了,她什麼都沒幹還讓蕭飛燼吃飛醋,那可太冤了。
不待她開口,褚紹瀾微笑着走上前來,溫聲解釋道:“酒水污了帝姬的裙子,我便向阿姊借了一條,送與帝姬換上。
“夜裡涼,帝姬衣着單薄,我便将鬥篷一齊借給了帝姬。想來,驸馬爺會以帝姬為先,不會介懷的罷——”
他言辭溫和,眼神卻盡是挑釁。
蕭飛燼額角青筋猛跳,将心裡翻江倒海的醋意壓了又壓,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上前,攬住謝舜華肩膀。
“我有什麼好介懷的。我與舜華從小一起長大,情分自然與一般人不同。居心叵測之人想獻殷勤,那都是白費心思。”
最後四個字念得很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