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卻握住了她的手,将玉佩放到她的手心裡,緊緊将女兒的手攥在手裡,沈雲雀感覺到玉佩的冰涼在手心中蔓延,随後,似乎被自己的體溫暖熱了。
“雀兒,玉佩你要好好帶在身上,這是你親生母親留給你的。”上官雲起說出了讓沈雲雀震驚無比的話。
親生母親?所以說眼前的雲姨娘不是原主的生母?所以……沈璋也不是她的父親?
沈雲雀的眉頭皺得很深,道:“沈璋知道嗎?”
如果沈璋知道的話,把她接回京城也是可以理解的,畢竟是個假貨。
上官雲點頭,深深吸了一口氣,仿佛是就連她自己都難以接受這件事情一樣,她的思緒似乎飄到了不屬于茅草屋的遠方,她道:“我的女兒,出生不過幾日,就被燕文姝抱走,丢進了池塘淹死了,後來,沈璋抱來一個同月數的女嬰,說是我的雀兒,可是,我怎麼可能認不出我的女兒呢。”
沈雲雀看着她,心中隐隐作痛,頭皮陣陣發麻,一個出生不過幾日的女嬰,怎麼舍得将一個可憐的女嬰溺死的,而且,在數年之後,原主竟也是在那片池塘中殒命的。
“那時候你小小的一個,我一抱,就不哭了,我隻能裝傻,裝作你就是我的雀兒,這樣我們兩個才都能活。”上官雲起面上是難以抑制的悔恨,“假如當時我聽了父親的話,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番模樣,日日活在悔恨當中。”
上官雲起鼻子一酸,又歎了一口氣,淚水落了兩行,道:“我,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父親了,我那執拗的父親,如今,是否還在恨我,是否此生都不願再見我了。”
沈雲雀不由得鼻子一酸,眼睫輕顫着,輕聲道:“娘,外祖父不會怪你的,這些都不是你的錯,不是你的錯。”
如果非說是誰的錯的話,沈璋才是那個錯的人。
上官雲起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,輕笑一聲,道:“雀兒,你不知道,當年也并非是愛,我才嫁給沈璋的,而是我的自尊心,迫使我嫁了過去。”
其實,一切的一切,不是普普通通的愛,不是因為刻骨銘心的愛,造就了這一切,當年,上官雲起第一次遇到沈璋,沈璋隻是個窮書生,幾次科舉,屢屢不中,可卻看上了上官雲起這個太子少傅的女兒,于是經常制造偶遇。
上官雲起雖不是什麼好趨炎附勢的女子,可她卻也看不上沈璋這種絲毫不努力,一味想着攀上什麼好的高枝,當上乘龍快婿的男人,上官雲起于是便處處避着他。
可沈璋卻不是什麼好躲的主兒,他趁着上官雲起獨自一人時,便給她下了媚藥,也因此懷上了那個剛出生就被溺死的女嬰。
上官雲起是個注重禮數的,也是有着強大自尊心的,如果她對外聲稱,自己經曆那樣的事情,那麼她的一輩子就毀了,父親也會被影響,于是她便不顧父親反對,要嫁給一個窮書生。
上官伯山拗不過女兒,最後隻好去求了聖上,最後封了沈璋個從三品的官職,想想真是不可思議,一個正二品的官員求皇上給窮書生封了個從三品的官位,可想而來,太子少傅可真是受皇上重視。
封了官的沈璋轉頭就娶了正妻,而妾才是上官雲起的位置,上官伯山曾找上雲起,非要将其帶離沈府,可上官雲起拒絕了父親,因此上官伯山還大病了一場,大病初愈後便随太子出了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