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上詩會
沈雲雀得到了最渴望的生命,又得到了最期許的家庭和愛,反觀喻昭,她失去了所有,愛情和家庭,她都沒有了。
沈雲雀不知道自己如今應該是個怎麼樣的心情,隻是心中的苦澀難以表述。
“你和衛将軍……”沈雲雀雖然能猜出來喻昭的想法,可是她還是想知道,他們二人如今的情況。
喻昭面上并沒有顯露什麼情緒,好像是已經接受了這一切,表情淡然:“我和他本來就不會有什麼結果,我一介妓女,又怎麼能攀得上那高枝,一切都隻是妄想罷了。”
就算沒有發生那件事情,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結果,不會有以後,一個大将軍,他的妻妾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她這樣的人。
沈雲雀卻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,她忘了,在古代,沒有身份,門不當戶不對,怎麼可能願意娶你呢……
喻昭這樣的人,本是那樣的高高在上,如同高嶺之花般,如今這支高嶺之花卻已經從高處重重地墜落了,摔得粉身碎骨,變成了人人都可攀登的人。
沈雲雀深深地望着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,不知該說什麼。
過了良久,喻昭說:“下午有詩會,知音準備那麼長時間,一心想去詩會,如今終于到了這天,她卻去不了了。”
所以,是因為知音在準備這個詩會才知曉那句詩的,沈雲雀答應過知音,要贖她自由身,還是食言了,她拿出了錢袋,全部放在了喻昭的手裡:“這些錢足夠你和知音贖身了,贖了身,你想去哪就去哪兒,别待在京城了,京城是個會吃人的地方,離開吧!”
是的,沈雲雀想讓喻昭離開,離開這個京城,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,她不會強制讓喻昭待在她身邊,隻要喻昭能過得好好的,就算一輩子見不到,沈雲雀也接受。
喻昭看到那袋繡着雀鳥的錢袋子,抿唇笑了:“這是你從牙縫裡扣出來的吧。”
沈雲雀不滿她的說法:“什麼牙縫裡扣出來的,這是蕭王給的。”
喻昭盯着錢袋子上的雀鳥看:“那為什麼是你的錢袋子?”
沈雲雀無奈解釋:“就不能是我把錢塞我錢袋子裡嗎。”
誰會傻到直接用蕭王殿下的錢袋子,當然是倒進自己錢袋子裡最合适了。
“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,是你趕快贖了身,立馬離開這!”沈雲雀都快急了,現在喻昭在京城是一等一的美人,有太多的人惦記她,不免會有一些身披官位的人,對于喻昭來說,她根本沒辦法推辭。
說實話,喻昭從來沒有想過離開這裡,從來到這裡,都沒有過這種想法,甚至在發生那樣的事情後,喻昭也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兒。
“你不會是不想離開吧?”沈雲雀太了解喻昭了,對于她細微的表情都能看出來,她在猶豫。
“别說這個了,我們去船上詩會上看看吧。”喻昭不想提這個,于是岔開話題道,說完直接掀開了被子。
沈雲雀看着喻昭換了一身極其素雅的衣裙,青絲被一根發簪簪着,其餘的裝飾便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