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火化!”女人的聲音高聲突然傳來。
喧鬧的現場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,片刻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聲音的來處探去。
柳照弈腳步微頓,緩緩地回過頭。
人群中,穿着病号服的女人,披着一頭淩亂枯焦的頭發,面色蠟黃,身體瘦弱到仿佛一陣風就能将其吹跑。
不是漂亮的女人,是毫不起眼的女人。
可偏偏與她目光相觸的一瞬,柳照弈的心髒莫名一陣抽痛。
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。
“不能火化!”她又高喊了一聲,“放我進去,古玥還沒有死!”
又是幾秒的安靜,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。
“還不快把人拉走!今天是什麼日子,怎麼能犯這樣的疏忽,讓這種瘋女人來鬧事!”
立即有好幾名保安上前來将女人按住。
“放開我!我不是來鬧事的!我就是”
女人喊着,她想要說出真相。
可喉嚨就好像被什麼緊緊掐住,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“我”試了好幾次,依舊徒勞。
柳照弈涼涼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,轉身的瞬間,嘴角浮起淡淡自嘲的苦澀。
許是古玥的驟然離去傷了他的神,讓他看誰都好像有她的影子。
女人想像從前一般叫他,阿照
可是她的喉嚨再不允許對着他叫出那兩個字了。
她隻能眼眶酸澀地,看着人群中他遺世獨立卻蕭索的背影。
“柳照弈!”
男人的腳步滞住。
“人死之後還可以活多久?”女人的眼淚潸然掉落。
柳照弈猛然回頭,深邃的眉眼與她四目相對。
轟隆隆的雷鳴再次傳來。
傾盆大雨在此刻,終于落下
所有人紛紛找地方避雨。
隻有柳照弈高大的身體靜靜伫立在大雨中,從眼底最深處浮現出難以捕捉的詫異震驚,用探究的目光再次上下打量着女人。
男人的聲音,磁性中帶着幾分顫抖,“你剛剛說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