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照弈也聽得分明,目光淡淡從鐘明月臉上掃過。
隻聽那個嬌滴滴的女人又開口,“說句狠心的話,她要是那天尋死的時候沒有搶救過來就好了,這樣我們也少了很多麻煩。”
孫耀宗沒作聲。
“你說嘛,是不是?”女人沒聽到他的回答,又撒嬌地,“你到底愛不愛我?”
“愛,當然愛。”
“那你怎麼還不跟她離婚?她現在連份工作都沒有,每天吃你的喝你的,要多沒用有多沒用,還有什麼可留戀的。”
孫耀宗輕輕歎了口氣。
“你快點離婚娶我嘛,我給你生個兒子”
接下來,便是“生兒子”的事情
鐘明月覺得自己也不便再聽了,起身拎着食物,默默地往回走。
這就是從前的鐘明月過的日子嗎?心裡知道遠不及親耳聽到帶來的震撼。
若是從前的鐘明月聽到這些,心裡又該有多難過呢?
想到這裡,她不由地對從前的鐘明月生出些同情來。
她又想到了她和柳照弈,真正光明正大相愛的人要陰陽相隔,反而是這樣的兩個人可以長長久久地活着。
心裡一股悲傷油然而生。
柳照弈将她臉上的所有神情盡收眼底,雙手負在身後,默默走着。
夜,突然變得安靜極了,天地間隻有蟬鳴的聲音。
一陣風吹過,将路旁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,一朵紫薇花悄然落在鐘明月的秀發上。
柳照弈下意識地想要去為她拂去花瓣,手擡到一半,卻又放下。
清了清嗓子,他言語間幾分調侃幾分揶揄,“不是說感情很深麼。”
鐘明月輕輕歎了口氣。
“的确感情很深,”她說話的時候靜靜地看着柳照弈,“從很小的時候,我就想嫁給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