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很靜。
夾雜着顧南箫的心跳,讓這聲輕響,顯得格外隆重。
打開盒子的瞬間,顧南箫的眸子驟然緊縮。
他從小也算是吃好用好。
可這麼多珠光寶氣的東西,卻生平罕見。
最上面的是一對成色極好的翡翠镯子,水頭十足,在昏暗的燈光下,依舊泛着瑩潤通透的光澤。
旁邊還有好幾對羊脂白玉做的耳環,甚至還有金钗。
工藝精巧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看樣式,也隻有滬市的能工巧匠才能制成。
他們這小地方,是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。
首飾下面,還壓着幾張票證。
布票、糧票、工業票之類的,種類絕不比他之前給曲半夏的那些少。
再往下,是一沓厚厚的大團結。
顧南箫随手撚起一疊,粗略算來,怕是不下千元。
他一個團長,一個月的工資加上各種補貼,也不過百來塊。
這盒子的東西,怕是抵得上他好幾年的薪水。
林子萱就靠經營醫館,就能拿得出這麼豐厚的嫁妝。
他才不信。
顧南箫開始對她的身份生疑,連呼吸都變得粗重。
這些還不夠。
當他将那些錢和票證都拿出來後,盒子最底下,赫然躺着一張折疊起來的羊皮紙和一份房契。
那是林子萱的父親,留給她的退身部。
想着她不在自己身邊,有個地方待着,不至于吃太多苦。
可是她逃婚出來,就是為了跟家裡賭氣,又怎麼可能住他們給的房子。
顧南箫展開那地圖的時候,眼神更加震驚。
那張圖背面,明晃晃地寫了一句話。
“半夏,如果有一天,你想離開顧南箫了,這裡就是你的歸宿。”
落款,是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