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芙蘇便悄悄擡頭,看着他沉睡中褪去所有鋒芒、顯得格外安靜的側臉,指尖虛虛描摹着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,心口柔軟得一塌糊塗。
他也會在她看書入迷時,突然抽走她手中的書卷,在她不滿的抗議聲中,含笑吻上她的唇。
那吻起初是輕柔的試探,帶着藥味的微苦,漸漸便如燎原之火,燒得兩人氣息紊亂。
顧忌着他的傷,沈芙蘇總是率先紅着臉推開他,嗔道:“傷号就該有傷号的自覺!”
商卓昀便遺憾委屈地看着沈芙蘇,“知道了蘇蘇”
那眼神卻像黏在她身上,帶着毫不掩飾的渴望,看得沈芙蘇心尖發燙。
夜幕低垂。
紅燭帳暖。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,直到她在他安穩的心跳聲中沉沉睡去。
他則在她睡熟後,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燥熱與隐忍。
他覺得自己和沈芙蘇已經是如此親密無間。
說還是不說?告訴沈芙蘇自己沒淨身,根本不是閹人。
她會驚喜,還是覺得被欺騙?
還是直接狀告他的欺君之罪,将他置于死地?
商卓昀閉上了眼。
現在還不是時候,總有一天,他會告訴沈芙蘇所有的一切。
包括他的身世。
昭明元年,皇後陸華蘭誕下雙生子,孿生而貌異,次子身有殘缺。
次子出生時隻有陸華蘭知道,那殘缺令人驚懼,她幾乎将其視為妖異。
那殘缺,是一雙異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