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混着汗水滾落,砸在地上。
“骨肉?”蕭懷瑾聲音極冷,他猛地甩開陸華蘭的手,力道之大讓她重重跌到地上。
“唔”陸華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,蕭懷瑾心中一疼,卻依舊狠下心轉過身去,“陳福海!”
大太監陳福海聞聲立刻趨步上前,頭垂得極低,“老奴在。”
蕭懷瑾指着其中一個襁褓,“荒野也好,亂葬崗也罷,處理幹淨,朕不要再見他有一絲氣息。對外,太子妃隻誕育一子。今夜東宮所有侍奉之人”
他冰冷的目光掃過角落裡抖如篩糠的産婆和宮女,“全部封口送出宮去!”
“是,殿下。”陳福海躬身領命,他上前,小心翼翼地,從陸華蘭顫抖絕望的注視下抱起了那個襁褓。
襁褓裡的小嬰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,發出幾聲微弱的啼哭。
“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!”陸華蘭看着孩子被抱起,伸出的手徒勞地一抓卻隻抓到一片空氣。
她最後一絲力氣也耗盡,軟倒在榻上無聲流淚。
陳福海抱着襁褓,轉身快步走向殿外。
沉重的殿門在他身後無聲開啟,又沉重合攏。
冰冷的夜風猛地灌入陳福海的口鼻,帶着刺骨的寒意。
他下意識地将襁褓往懷裡攏了攏,遮擋寒風,腳步卻不敢停,沿着宮牆下幽暗的陰影疾行。
宮道漫長寂靜,時不時傳來巡夜侍衛铠甲摩擦的輕微聲響和更遠處模糊的梆子聲。
他很快便走到了宮城西北角,一處年久失修的偏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