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丞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,似乎早就料到了許攸攸會這麼說。
依舊自顧自的将早餐塞進許攸攸懷裡,向往常一樣,準備側身給她系安全帶。
偏過身,才發現許攸攸早就系好了安全帶,好整以暇的看向窗外,散着熱氣的飯被放在後排座椅上。
她倔強的模樣宴丞霄很是熟悉,像小時候摔疼了卻也不肯哭的模樣一樣。
他輕扯着唇線,微微揚起。
許攸攸越是刻意,越證明他還是放不下他的。
而此時許攸攸暈乎乎的,似乎肚子裡的小家夥又在鬧騰了。
不滿她起的這麼早。
她手掌溫熱,各種衣服貼在肚子上,安撫着孩子的情緒。
她要去和曾經的孩子道别。
車子停在一處獨立的墓園裡,背靠山,前臨水。
看來宴丞霄花了不少心思置辦墓地。
這麼好的位置,怕是有價無市了。
無論是不是她的孩子,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,她都該好好道個别。
車子停穩,許攸攸下車,打開後車門,抱起罐子。
冰冷的觸感讓她心也涼了涼,雖然是她離開那天親手放進去的。
可再次抱着裝有孩子冰冷屍體的容器,還是忍不住心碎。
她慢慢走到墓園内,宴丞霄走在她身後,打量着她瘦弱的身子,止不住的心酸。
他宴丞霄的女人怎麼會這般滄桑?
他攥了攥拳,快步走到許攸攸身側,和她共同捧着罐子。
兩人帶着罐子到了火化室,交出去的瞬間,許攸攸感受到了小腹的一陣刺痛。
似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應。
許攸攸捂着肚子,皺緊了眉頭。
宴丞霄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的手上,擔心道:
“肚子疼?”
許攸攸眸中含着隐忍的淚光,心底暗暗安慰着肚子裡的孩子。
别怕,這次媽媽一定保護好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