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殿下!”
心腹領命,身形一閃,便消失在了陰影之中。
書房内,再次恢複了甯靜。
趙王重新拿起那把金剪刀,看着那盆被剪斷了葉子的君子蘭,輕輕地歎了口氣。
“可惜了。”
他搖了搖頭,将那盆君子蘭,連同花盆一起,毫不留戀地扔出了窗外。
“不完美的東西,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夜,深沉如墨。
林府,琳琅閣。
陸夭夭沐浴過後,換上了一身寬松舒适的寝衣,正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看書。
這幾日,是她穿越以來,過得最舒心、最安逸的日子。
沒有了柳姨娘的算計,沒有了陸非瑜的壓迫,她感覺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。
春喜在一旁為她打着扇,小聲地嘀咕着。
“小姐,您說那陸侍郎和柳氏,在诏獄裡會是什麼下場啊?”
陸夭夭翻了一頁書,頭也不擡地說道:“放心,靖靈衛的待客之道,一向是‘賓至如歸’,他們會‘舒服’得不想出來的。”
春喜聽得似懂非懂,但還是解氣地笑了。
“活該!誰讓他們當初那麼對您和夫人!”
窗外,起了風。
吹得樹影搖曳,如同鬼魅。
更夫的梆子聲,由遠及近,又由近及遠,敲了三下。
三更天,人定之時。
一道黑色的、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影子,如同鬼魅般,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琳琅閣的屋頂上。
他身形瘦長,動作輕盈得像一片落葉,落地時,沒有發出任何聲響。
正是魅影。
他半蹲在屋頂,一雙鷹隼般的眼睛,透過瓦片的縫隙,冷冷地觀察着屋内的情景。
燈光下,那個少女的身影,纖弱而美好,正專注地看着書,對即将到來的危險,一無所知。
魅影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、殘忍的弧度。
他從腰間,抽出了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,劍身在微弱的月光下,泛着幽幽的藍光,顯然是淬了劇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