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看着陸夭夭,眼神裡帶着一絲玩味。
“不知從哪兒飛來了一大群專吃木頭的甲蟲,一上午的功夫,就把那些價值千金的木料,啃得隻剩下了一堆木屑。”
“何大人說,那些甲蟲,連欽天監的官員都說,是前所未見的異種。”
陸夭夭聽得目瞪口呆,臉上滿是震驚和同情。
“天哪!竟有此等奇事?那那何大人,也太可憐了。”
“是啊,很可憐。”燕驚鴻點了點頭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。
“何大人在朝堂上,邊哭邊抱着龍柱,說他甯可辭官歸隐,也不想再管這樁差事了。”
“他說,這塊地,風水不好,煞氣太重,根本不适合修建行宮。”
“陸縣主,你覺得呢?”
他終于,将問題,抛給了陸夭夭。
這已經不是在暗示了,這幾乎是在明示。
陸夭夭知道,自己不能再裝傻了。
她捧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熱氣,用一種帶着幾分憂愁的語氣,幽幽地說道。
“小女子也覺得,何大人所言,不無道理。”
“想來,是那塊神石,靈性太強,不喜這凡塵的喧嚣吧。”
她擡起眼,看着燕驚鴻,試探着說道:“其實,小女子覺得,住在哪裡,都一樣。”
“隻是,那塊神石,乃是天降之物,理應供奉在清淨之地,方能彰顯其神性。”
“若是能在京郊尋一處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,為它單獨修建一座‘鎮國神殿’,再請了凡大師那樣的得道高僧,日夜為其誦經祈福”
“想必,那才是真正的,上應天心,下安社稷的萬全之策。”
“既能保全神石的靈性,又不至于驚擾了這京城的繁華。”
她這番話,說得合情合理,滴水不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