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聲音,蒼老而又威嚴,不帶一絲溫度。
“你,就是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福安縣主?”
陸夭夭低眉順眼地應道:“臣女不敢。”
太後冷哼一聲,終于擡起眼,那雙渾濁卻又精光四射的眼睛,如同兩把利劍,直刺陸夭夭的内心。
“哀家聽說,你不僅能引來祥瑞,還能言出法随,讓枯木逢春?”
“不知,是真是假啊?”
陸夭夭的心,猛地一緊。
來了。
正題來了。
她連忙跪倒在地,惶恐地說道:“回太後娘娘,那都是些以訛傳訛的流言,當不得真的。”
“臣女不過是一介凡女,哪有那等通天的本事。”
“哦?是嗎?”
太後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哀家倒覺得,無風不起浪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懷中,一隻正懶洋洋打着盹的、通體雪白、眼如金玉的波斯貓。
“哀家這隻金眼雪貓,近來總是恹恹的,沒什麼精神,連最愛的小魚幹都不吃了。”
“既然縣主是福星,不如,就請縣主為哀家這隻愛寵,也‘賜個福’吧。”
“讓哀家也開開眼,看看這沾了福氣的貓兒,到底有何不同。”
這刁難,來得是如此的直接,如此的不留情面。
所有人都知道,太後這是要讓她當衆出醜。
若是貓兒沒反應,便是欺君。
若是貓兒出了事,那更是死罪。
陸夭夭的心,沉到了谷底。
她知道,今天這一關,怕是沒那麼容易過了。
她擡起頭,看着太後那張寫滿了“我就是要搞你”的臉,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名火。
老虎不發威,你當我是病貓啊?
她深吸一口氣,從地上站起來,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而又無害的笑容。
“既然太後娘娘有此雅興,那臣女,便鬥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