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冰冷的、帶着幾分戲谑和無奈的聲音,突然從院牆的陰影處,響了起來。
“縣主,好手段。”
陸夭夭和春喜渾身一僵,緩緩地轉過身。
隻見燕驚鴻,不知何時,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那裡。
他依舊是一身玄色飛魚服,倚着牆,手裡正把玩着一塊從安國公府那本黑賬上掉下來的金箔。
他将那片薄如蟬翼的金箔,舉到月光下,那雙深邃的鳳眸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“本官倒是有些好奇。”
“這金子,縣主是準備三七分,還是四六開?”
燕驚鴻那句帶着幾分戲谑的調侃,讓陸夭夭的心,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這個狗男人,怎麼總是能出現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!
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臉上迅速換上了一副茫然又無辜的表情,仿佛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。
“燕大人,您在說什麼?”
“什麼金子?什麼分賬?”
她眨着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,将一個不谙世事的小白花形象,扮演得惟妙惟肖。
燕驚鴻看着她那副爐火純青的演技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他将手中的金箔,輕輕一彈。
那片薄如蟬翼的金箔,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色的弧線,“叮”的一聲輕響,精準地落在了陸夭夭的腳邊。
“縣主何必明知故問。”
他邁開長腿,從陰影中走了出來,月光灑在他那身玄色飛魚服上,鍍上了一層銀霜,也讓他那張俊美的臉,顯得愈發冷峻。
“安國公府的鬧劇,本官都看見了。”
“太子的人,前腳剛走,本官後腳就到。”
“縣主這一招‘借刀殺人’,玩得真是出神入化。”
陸夭夭的心,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