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玉閣那場大火,燒了整整一夜。
據說,那“百花凝香”的原料裡,混了西域傳來的火油和磷粉,遇火即燃,沾水更旺,尋常的水龍根本撲不滅。
最後還是京畿大營調來了沙土車,才将那滔天火勢給勉強壓了下去。
可憐那陳富貴,新店開張不過三日,便連人帶鋪子,都成了織錦巷最大的笑話。
他本人也因為吸入了過多的有毒濃煙,被擡回去後,據說嗓子都熏啞了,至今隻能發出“嘶嘶”的怪聲,再也無法口出狂言。
三皇子在商場上扳回一局的宏偉計劃,就這麼被一把火,燒得連灰都不剩。
而作為“隔岸觀火”的最大赢家,雲裳莊的生意,則是更上一層樓。
經此一役,所有人都看明白了,跟福安縣主作對,是沒有好下場的。
一時間,雲裳莊門庭若市,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貴婦小姐們,紛紛上門示好,生怕下一個倒黴的,會落到自家頭上。
陸夭夭和張妙儀賺得是盆滿缽滿,每日裡光是數銀票,手都快數抽筋了。
這日,兩人正躲在雲裳莊三樓的雅間裡,一邊喝着冰鎮的酸梅湯,一邊聽着新來的賬房先生彙報着喜人的業績。
張妙儀聽得是眉開眼笑,拿了塊雲片糕塞進嘴裡,含糊不清地說道。
“夭夭,你真是我的活财神!”
“照這個勢頭下去,不出半年,咱們就能把這織錦巷所有的鋪子都給盤下來!”
陸夭夭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,搖着團扇,一副鹹魚的模樣。
“盤下來做什麼?累都累死了。”
“我的人生理想,就是當個平平無奇的包租婆,每日裡收收租,喝喝茶,看看戲,足矣。”
張妙儀被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給逗笑了,正想開口調侃她幾句。
一個丫鬟卻神色古怪地走了進來,在張妙儀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張妙儀的臉色,瞬間就沉了下來,那雙漂亮的柳葉眉,也擰成了一個疙瘩。
“怎麼了?”陸夭夭好奇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