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衡将許硯甯放在床榻上,替她掖好被子,叮囑道:“好好休息,我就在外面,有事可以叫我。”
許硯甯手中還握着匕首,将匕首遞給江知衡,“幫我洗幹淨。”
江知衡接過匕首,動了動嘴唇但什麼都沒有問。
臨走前,他清楚的聽見了許硯甯的聲音,那道聲音帶着不甘還有些許委屈:
“我不想和親。”
離開自己生活多年的家園,去嫁給自己仇人的兄弟,許硯甯做不到。
江知衡腳步一頓,握緊了拳頭,但什麼都沒說。
屋外,守衛軍正等着他。
見江知衡出來了,連忙迎了上去,将從刺客身上剜下來的一小塊皮遞了上去:“世子,刺客應是來自七鏡司。”
江知衡看向那張皮,皮上紋着花與荊棘纏繞的鏡子。
這是七鏡司的标志,七鏡司的人都會紋這個紋身以示身份。
七鏡司是江湖中的一個刺客組織,但總部設立在燕國。
是誰想要殺許硯甯,答案很明顯了。
江知衡握緊了拳頭,“先不要告訴她。”
守衛軍點頭應下。
次日午時過後三刻,和親隊伍才出發。
許硯甯嫌無聊,讓知府買了許多藥材來,此時正在馬車裡鼓搗着。
許硯甯學醫是衆所周知的事情,許硯甯也沒避着誰。
剛出京城就遇到了刺客,雖然不知道是誰要她的命,但命就這一條,許硯甯必須做些保命的玩意。
江知衡聽着馬車裡傳出來的“咚咚”聲,不由得側眸看向馬車,但馬車門窗被關的嚴嚴實實,他什麼都看不到。
而此時的七鏡司内,昏暗的屋内隻打開了一扇窗,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,是昏暗環境内唯一的光。
下屬模樣的人半跪在下方,低着頭不敢看主位上的人。
“失敗了?”男人的聲音似是清泉流下,卻讓下方的人冷汗直流。
下屬惶恐回答:“是屬下辦事不利,今日必拿下許氏女的人頭。”
男人輕啧一聲,語氣裡帶着不加掩飾的嫌棄:“一個女人卻要出手兩次,真是好丢臉。”
下屬咽了咽口水,不敢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