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皇後的約自然要坐宮裡的馬車,不然指不定池生春要作什麼妖。
太監聞言喜笑顔開,連忙指揮着馬夫轉頭去成王府。
到了皇宮,引路的宮女看似低眉順眼,但她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,像是栀子花的味道。
許硯甯勾唇一笑,好低劣的手段,不敢想路知瀾每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。
到了皇後宮殿,池生春坐在高位上,手裡拿着茶盞正有一搭沒一搭喝着,見許硯甯來了,連忙将笑臉擺出來,溫柔的臉上如同三月暖陽:
“弟媳來了,快坐。”
一旁的嬷嬷連忙端上來椅子,許硯甯瞥了一眼,那椅子的腿有很淡的切割痕迹。
許硯甯笑了笑,不動聲色地坐了上去,“這可是上好的梨木,真是讓皇後娘娘費心了。”
要是池生春心中無鬼,這話聽着倒是一回事,可她心中有鬼,這話聽起來就是陰陽怪氣了。
見許硯甯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,池生春愣了愣,瞥眼看向一旁的嬷嬷,嬷嬷連忙低下頭。
這椅子她沒有弄錯,可為什麼許硯甯什麼事都沒有?
池生春依舊挂着笑臉:“弟媳哪裡話?上次冤枉弟媳,嫂嫂這心裡着實過意不去,這不,差人叫你來,也是嫂嫂想你賠禮了。”
說罷,一旁的嬷嬷端上來一個錦盒,錦盒打開,裡面躺着一隻金钗。
“嫂嫂瞧弟媳身着樸素,連隻像樣的钗子都沒有,定然是二弟不夠用心,委屈了弟媳,這隻金钗是最近時興的樣式,弟媳定然喜歡。”
金钗上的花是牡丹樣式,中心的花蕊是血紅色的寶石,如此搭配,顯得富貴又榮華。
許硯甯的目光從金钗上移開,看向池生春,笑了笑:“嫂嫂這金钗實在好看,倒是我這張臉配不上了。”
話裡話外都在說路修遠對她不夠用心,也不知道池生春是在以什麼身份替路修遠給她賠罪。
不過不管池生春以什麼身份說這些話,這金钗她是肯定不能收的。
見許硯甯不收,池生春的笑意淡了一分:“弟媳這是哪裡話?弟媳生的美貌,這钗子配弟媳是正正好的。”
說完,一旁奉着錦盒的嬷嬷将金钗拿起來就要往許硯甯頭上戴。
許硯甯更快一步,站起身來往旁邊一躲,嬷嬷撞到了椅子上,椅子瞬間倒了下來,被鋸開的那道口子水靈靈的展現在大家眼前。
許硯甯一副惋惜的模樣:“皇後娘娘,你這宮裡的嬷嬷好沒規矩,這可是上好的梨木,居然給撞壞了。”
池生春的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,瞪了一眼撞倒椅子的嬷嬷,很快又揚起了笑臉,對許硯甯說道:“弟媳說得對,這嬷嬷确實是沒有規矩了。”
許硯甯朝池生春笑笑,“既然皇後娘娘沒有其他事,那我便不多留了。”
見許硯甯要走,池生春是一點笑容都沒有了,“等一下。”
許硯甯看向池生春,“皇後娘娘還有什麼吩咐?”
池生春給旁邊的嬷嬷使了個眼色,嬷嬷很快帶着其他宮女嬷嬷離開了宮殿。
池生春溫柔的臉上滿是冷意:“這裡沒有其他人了,說吧,你的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計劃的?”
許硯甯:“皇後娘娘真是說笑了,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計劃呢?”
“你沒必要再裝下去了。”池生春朝許硯甯走來:“你知道那把椅子有問題,所以你借嬷嬷的力把問題擺出來,你很聰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