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甯笑笑:“原來你說的是這個。那把椅子腿上的割痕那麼明顯,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吧?”
池生春在許硯甯面前站定,追問道:“那隻金钗,你為什麼不收?”
池生春不信許硯甯眼力這麼好,那血寶石裡面的蟲卵還沒有小拇指蓋大!
許硯甯回:“那隻金钗上的血寶石裡有什麼東西,需要我告訴你嗎?皇後娘娘。”
“你先讓引路宮女身上放引蟲香,然後又給我一隻有蟲卵的金钗,皇後娘娘,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收,不然鬧到陛下那邊去,你可就麻煩了。”
引蟲香,顧名思義,可以引出蟲子,并且這香的附着力很強,但凡是沾染上一點,就能夠十天半個月洗不掉。
并且引蟲香還有一個作用,就是催生蟲卵。
起初許硯甯以為池生春隻是想讓她沾染上引蟲香,好讓蟲子襲惱她,沒想到還有那隻帶有蟲卵的金钗。
池生春攥緊了拳頭,原本溫柔的眼睛裡帶着怒火:“許硯甯,你不過是一個和親公主,你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的?”
“這樣?是哪樣?”許硯甯笑問:“難道你要我跪下來跟你說話嗎?”
池生春仰着腦袋:“你們楚國戰敗,而我是燕國的皇後,你見到我自然應該下跪。”
許硯甯聞言不由得笑出了聲,池生春蹙眉不悅:“你笑什麼?”
“我見到燕國皇帝尚且不用下跪,你不過是皇後,我為什麼要下跪?難道你的權利和地位比皇帝還大?”
池生春面色一僵,“你!休得胡言!”
池生春不敢想這話要是傳出去,路知瀾會怎樣待她。
“哦,原來你不是這個意思。”許硯甯略帶遺憾:“池生春,你看不起我,是因為我是和親公主,還是因為我的夫君是路修遠啊?”
池生春一愣,不可置信道:“你都知道?不可能,阿遠不會告訴你的!”
關于自己過去的醜聞,池生春當然很在意,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,但那依舊是她人生中的污點。
被心愛的人當衆拒婚,這是池生春心裡過不去的坎。
許硯甯嗤笑:“你很了解他嗎?”
池生春氣急:“我當然了解他!這世上不會再有比我還了解他的人了!”
他的抱負,他的能力,他的成長,她是一點點看在眼裡的。
“你了解他?”許硯甯隻覺得可笑:“你也不過是沾了和他一起長大的光,便覺得自己了解他。但實際上,你對他的了解遠不及我萬分之一。”
路修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平和。
一母同胞的三兄弟,大哥和三弟都是殺伐果斷、頗有城府的人,怎麼可能老二就是溫柔平靜的人呢?
許硯甯知道,如果哪一天她無法再控制路修遠,路修遠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。
“胡說!”池生春怒喝一聲,極力平靜下來後繼續道:
“路修遠,是先帝最喜愛的皇子,溫潤如玉,風華絕代。”
“他武功傲世、志向遠大,雖然雙腿被廢但那不過是一時的!他總有一天會變得和從前一樣,甚至比從前更厲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