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許硯甯，路修遠的情緒又低落了下去。
許硯甯側目看了一眼，哼笑一聲：“看來王爺不是很想幫我這個忙。”
路修遠搖搖頭：“我會讓人去找，你大可放心。”
居然不是因為這個？許硯甯訝異一瞬，問道：“王爺因何事傷感？”
這還是許硯甯第一次在路修遠的臉上看到傷心的表情，低垂的眼簾，眉宇之間萦繞着低迷的情緒。
許硯甯覺得，這樣的表情要是配上個下雨天，定然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你說，”路修遠沉默片刻後才開口說話：“這世上有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秘術？”
許硯甯聞言一愣，似乎沒想到路修遠會思考這個問題。
起死回生是要複活她嗎？
路修遠閉了閉眼眸，歎息一聲：“罷了。”
他像是魔怔了一般，每日每夜，無論何時何地，隻要一睡着就會看見許硯甯的臉，看見路平铮殺了許硯甯的那個場景。
每日反複無常，路修遠都覺得這是許硯甯對他的詛咒，讓他如此循環做夢，讓他深陷愧疚無法自拔。
“有啊。”
路修遠猛然睜開眼睛，看向許硯甯的眼中帶着希冀，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激動：“真有？”
許硯甯眼中閃爍着路修遠看不懂的光：“真有。”
路修遠呼吸一窒，随即急促起來，“在哪裡？”
“為什麼要告訴你？”
起死回生的秘法，那是禁忌之中的禁忌，她為什麼要告訴路修遠？這個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路修遠一愣，眸光黯淡下來，整個人萦繞着頹然之氣。
許硯甯見路修遠這副模樣，忽然轉念一想：“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。”
路修遠擡頭看向許硯甯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：“真的？”
許硯甯從藥箱裡挑出一個紅色瓷瓶放到路修遠面前：“隻要你願意成為我的藥人，我就會告訴你這門秘法。”
每一個極緻的毒藥都是需要千百次的試煉，而這樣的試煉，放在人身上呈現出來的效果是最好的。
不過許硯甯沒有藥人，她的毒藥通常是放在自己身上試驗。
但路修遠這副模樣，忽然就覺得折磨人也可以換一種方法。
掐、紮、打對路修遠來說不過就是轉瞬即逝的痛，想要這個痛長久，就應該轉換方法。
許硯甯本以為路修遠會拒絕，沒想到路修遠沒有片刻猶豫就答應了下來，驚訝在心頭轉瞬即逝，她沒想到路修遠這麼有決心。
許硯甯有些意外，提醒道：“藥人是會丢命的。”
路修遠苦笑一聲：“你不必擔心，我早已經死過一次了。”
戰場上忽然發作的蝕骨散，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