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爺說:“我這兒也沒多餘的房間,你就委屈下,在沙發上對付一晚吧。”
祝安安哪會嫌棄,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睡覺,已經比她預想的好太多——她原本都做好在野外湊合一晚的準備了。
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:“爺爺,您見過這附近住着的一位老奶奶嗎?”
老爺爺原本邁向卧室的腳步頓住了,手裡的拐杖輕輕磕在地上,發出“笃”的一聲。他背對着祝安安,好一會兒都沒說話。
祝安安心裡泛起一絲異樣,剛想再開口,老爺爺才轉過身,聲音比剛才冷了些:“沒見過。你找她做什麼?”
祝安安心裡咯噔一下:要是他真不認識那位老奶奶,又怎麼會追問“找她做什麼”?這語氣,倒像是早就認識似的。
祝安安連忙解釋:“我找她,是想打聽一件事。”
“小姑娘,我看你是找錯人了,那個老奶奶什麼都不知道。”老爺爺說完,轉身就進了卧室,“咔嗒”一聲關上了房門。
祝安安望着緊閉的房門,心裡更确定了——他們肯定認識,隻是老爺爺不願承認。
她躺在沙發上,盯着天花闆胡思亂想,想着想着,不知不覺就睡着了。
再次睜開眼時,祝安安猛地發現沙發旁坐着個人,吓得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。看清是老爺爺後,她才稍稍松了口氣,可又覺得奇怪:他為什麼坐在自己旁邊?旁邊明明還有别的沙發。
更讓她心驚的是,自己的背包被打開了,扔在另一張沙發上——她清楚記得,睡前明明把包放在了身邊的地上。
“你”祝安安心頭一緊,下意識覺得遇到了壞人。
像是猜到她要說什麼,老爺爺先開了口:“你要找玲辰花?”
祝安安瞬間明白過來——他肯定偷偷看了自己的手賬本,那裡面記着此行的目的,還有玲辰花的樣子。
見祝安安沒說話,老爺爺突然舉起拐杖就朝她打來,嘴裡還念叨着:“我讓你們找!打死你們!打死你們!”
祝安安不明所以,慌忙用胳膊擋了一下,順勢從沙發上滾了下來。
“爺爺,您這是幹什麼?”
“幹什麼?就是你們這群人,害了秀苓!”老爺爺紅着眼,舉着拐杖追過來,可腿腳不便,始終差着段距離。
“您在說什麼呀?我沒有想害她!”祝安安圍着沙發躲閃,急得直擺手。
追了一會兒,老爺爺顯然累了,拄着拐杖大口喘氣,卻仍瞪着她:“你還說沒有?你要找玲辰花,跟那些畜生一樣!”
“我真的沒有!我隻是想問問,玲辰花是不是長在最東邊。”
老爺爺盯着她:“問這個幹什麼?”
“我有個朋友,他現在急需這花救命。”祝安安的聲音帶着懇切。
老爺爺皺着眉: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祝安安迎上他的目光,眼神格外認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