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這房子的主人。這裡以前是間小木屋,我小時候被母親丢在大街上,是苓把我撿了回來。”老爺爺陷入回憶,聲音輕了下來,“那時候她還年輕,紮着小麻花辮,靠采藥換吃的過活。可是”
他突然捂住臉,哽咽起來。
“後來來了一群黑衣人,逼着老婆婆交出玲辰花。可這花不好保存,她手裡根本沒有。那些人就就把她殺了,還把這裡的東西都搶走了。”
祝安安愣住了,難怪老爺爺一聽到玲辰花就這麼激動。
她定了定神,又問:“可這裡荒郊野嶺的,玲辰花不是要長在懸崖上嗎?我沒看到有懸崖啊。”
“沒錯,它隻長在懸崖上。其實,翻過這片坡,後面就是懸崖。”老爺爺指了指窗外的方向。
“謝謝您。”祝安安猶豫了一下,還是忍不住問,“這裡這麼偏,您一個老人家住在這裡,真的沒問題嗎?”
老爺爺望着遠處的山影,聲音輕輕的:“我本就是秀苓撿回來的孩子。當年她總催我去外面闖,說别困在這小地方,我才走的。偏偏就是我走後,她才遇到了危險。等我混出點樣子回來,這裡早就人去樓空了。所以我就留了下來,打算在這兒守到老。”
祝安安聽着,心裡一陣發酸。她知道老爺爺是鐵了心要留在這兒,自己勸不動,便背上背包,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。
晨光落在翠綠的樹葉上,透過枝葉的縫隙,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。此時正是太陽剛升起的時候——按老爺爺的說法,最東邊的懸崖上,玲辰花應該正在努力綻放。
祝安安一步不停地往前走,直到太陽完全爬上天際,還是沒看到懸崖的影子。
她心裡急得發慌:要是再找不到,玲辰花說不定就要枯萎了,必須再快一點!
才走了一天,她的腳底已經磨出了水泡,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,再這麼下去,水泡怕是要磨破,到時候會更難熬。
可她一點也沒想過放棄。在她心裡,要做一件事,就必須拼盡全力。她不能讓厲承霄就這麼沒了——小團子那麼小,不能沒有爸爸。而且,厲承霄之前幫過她那麼多次:她被綁架時是他救的,在祝家被人下藥時,也是他及時趕來。
想着這些,祝安安咬着牙給自己打氣,繼續往前挪。太陽升起的方向格外刺眼,她不得不眯着眼,憑着感覺一步步往前走。
累嗎?當然累。可她不敢停——她知道,自己要是慢一步,那朵花可能就謝了,之前所有的努力,也就都白費了。
祝安安一直往前走,腳下的觸感漸漸變了——不再是松軟的泥土或草地,開始碰到一些碎石子,她心裡一喜:應該快到懸崖了。
她擡手擋在頭頂,朝着前方望去。果然,不遠處就是懸崖的邊緣,可放眼望去,别說玲辰花,連像樣的花花草草都沒看到。
她沒停下腳步,一直走到懸崖邊,探着頭往下看——原來玲辰花長在懸崖下方不遠處,位置不算太深,伸手應該能夠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