婁盼雁緊張得手心冒汗,緊緊攥着祝安安的胳膊,嘴唇哆嗦着,湊到她耳邊小聲問:“這這真能行嗎?我心裡直發慌。”
“放心,按我說的做。”祝安安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,可隻有她自己知道,手心也捏着把汗,心裡根本沒底。
剛走到樓梯口,果然被那兩個守衛攔了下來。
其中一人上下打量着她們,眼神警惕地問:“你們倆怎麼回事?好好的包着頭幹什麼?”
婁盼雁被問得一慌,結結巴巴地說:“我我女兒,她臉上突然起了好多紅點,得趕緊送她去醫院,怕吓到别人,就就遮一下。”
她說着,偷偷往祝安安身後縮了縮,裝作害怕的樣子。
另一個守衛的目光落在婁盼雁身上:“那你呢?你也起紅點了?”
婁盼雁連忙擠出個尴尬的笑,伸手攏了攏頭上的絲巾:“害,這不是怕傳染嘛,而且這兒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傳出去多不好看。”
說着,她從包裡掏出幾張鈔票,不動聲色地塞到兩人手裡,“通融一下,孩子急着看病呢。”
兩人掂了掂手裡的錢,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,卻還是沒放行,其中一人沉聲道:“把證件拿出來看看。”
祝安安早有準備,立刻從口袋裡摸出那張剛從廁所撿到的身份證,遞到兩個守衛面前。
證件上的照片是剛才那個嘔吐的女人,眉眼精緻,和此刻用絲巾遮着臉的自己倒有幾分模糊的相似。
眼看就要順利通過樓梯口,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:“等等!”
祝安安心裡咯噔一下,腳步頓住。
剛才收了錢的那個守衛上前一步,目光在她和婁盼雁臉上掃來掃去,最終定格在祝安安的絲巾上:“把臉露出來給我們看看。”
躲是躲不過去了。
祝安安深吸一口氣,緩緩将頭上的絲巾往下拉了拉,剛好露出眼睛和額頭。
剛才在廁所裡,她借着隔間裡的小鏡子,用口紅和眉筆在額角畫了幾個紅中帶白的水泡,邊緣暈開淡淡的紅腫,看着就像剛起的水痘,逼真得很。
“長了水痘,怕過給别人,不好意思了。”她故意壓低聲音,說話時微微側着臉,避開對方的直視。
兩個守衛湊近看了兩眼,額角那幾顆“水泡”亮晶晶的,确實像那麼回事。
加上祝安安動作快,拉着絲巾的手隻松了片刻就又掩了回去,兩人也沒細看,隻當真是傳染病。
“行吧,那你們趕緊走吧。”守衛揮了揮手,往後退了兩步。
他們心裡還惦記着上級的命令——要找的是兩個逃跑的女人,隻給了照片和名字,壓根沒提穿什麼衣服、長沒長水痘。
眼前這兩人看着像來參加宴會的貴婦人,又帶着“傳染病”,怎麼看都不像要找的人。
祝安安沒敢多言,拉着還在發愣的婁盼雁快步往樓下走,直到穿過大廳的旋轉門,被外面的冷風一吹,才敢大口喘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