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因為這個責罰你,我有病嗎?不就一道門嗎?你既嫁給我,侯府是我家,也是你家,我能去的地方,你都去得。”
林月鳴觀他神情,知他說的是真心話,眉眼彎彎笑了起來:
“江雲起,我好高興啊。”
江升知道自己新娶的娘子美貌,但不知她笑起來竟然會這般好看,她的眼神清澈明亮,好像芙蓉花開在了江畔,又好像月光落在了秋日的江水中。
那汪秋水,好像在他心頭蕩漾。
這也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,不是叫侯爺,也不是叫夫君,是叫他江雲起。
隻是簡簡單單叫着名字,卻有一股缱绻的意味。
若是在别處,隻怕更是動人心神。
燥熱。
更想親了。
但她說了不行。
更燥熱了。
侯爺,是皇權賜予他的身份。
夫君,是世俗賜予他的權利。
唯有江雲起,是他自己。
從昨日掀開蓋頭開始,她就在對着侯爺笑,也在對着夫君笑,但這一刻,她是在對着他笑,對着他說高興。
她既這般高興,江雲起便忍住那股燥熱,咧嘴大笑了起來:
“就該這樣,你肯叫我名字,我更高興呢。”
見他那咧嘴大笑的樣子,林月鳴不合時宜地想着,江夫人說他笑得像傻子,還真沒說錯。
前院和後院,一路走來,除了小厮多些,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同。
小厮們見了侯爺帶着夫人,都自行垂首躲避,天似乎也沒有塌下來。
一直到進江升的前院書房前,兩人都是高高興興地,直到進了書房,看到等在書房突然朝她跪下來的幾個人,林月鳴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。
有人叫道:
“大姑娘!”
這世間,還會叫她大姑娘而不是叫她夫人的,隻有一人。
她母親的陪嫁,她的奶嬷嬷,田嬷嬷。
林月鳴丢開江升的手,不顧規矩地沖了過去,從不在人前哭的夫人,大哭着将田嬷嬷扶了起來:
“嬷嬷,我一直在找你,嬷嬷,你們還活着,真是太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