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鳴上前一步,去牽他的手,好言好語地哄着他:
“外面不行的,晚上,好不好?”
又換了個話題道:
“下午,可有什麼安排?”
好在江升沒有堅持,看着她主動牽過來的手,順着她的話題回道:
“帶你去見幾個人。”
林月鳴猜測,江升應該是帶她去見見府裡的管事媽媽們,認認人,知道誰都是幹什麼的,免得她以後要找人辦什麼事都沒有頭緒。
江升一路給她介紹各處都做何用,兩人手牽着手,慢悠悠離了園子,經過了素晖堂,路過了内書房,直到到了垂花門前。
江升依舊沒有停留,又帶着她往外走,林月鳴停下了腳步。
垂花門外,就是前院了。
她有些猶豫,前院不是她該去的地方。
在陸家,她就私自去過前院一次,那次是突然發現,表妹的院子和前院陸辰的書房之間,有道角門。
那時候她還太年輕,還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闖到了陸辰前院的書房去。
那一次,她受到了很嚴重的責罰。
陸家清流世家,懲戒女眷也有應有的規矩,未免失了體面,打罵是不行的。
陸夫人罰她,是罰她跪抄女誡,整整抄了一個月。
陸辰罰她,是足足一個月不來看她。
明明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,但看到垂花門,林月鳴還是覺得膝蓋隐隐作痛,這股痛意讓她有些膽怯。
江升回頭看她,又拉了她一把:
“你來,在我前院的書房。”
被江升拉着,林月鳴屏住呼吸,跨過了垂花門。
是了,她已不在陸家了,不用再守陸家的破規矩。
林月鳴往後看去,好像看到了自己被禁锢的過去。
她從上到下,從左到右地好好把這道門看了個清楚,這也是她第一次,能把垂花門看得這麼清楚。
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不過一道門罷了。
林月鳴看向江升:
“你以後會因為我曾經邁過了垂花門,責罰我嗎?”
江升沒太聽懂:
“什麼?因為這個責罰你,我有病嗎?不就一道門嗎?你既嫁給我,侯府是我家,也是你家,我能去的地方,你都去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