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看來,不過尋常吵個嘴罷了。
林月鳴安慰道:
“侯爺是個行軍打仗之人,帶兵之人最講究的就是獎懲分明,怎可能為這種小事就發賣人。劉媽媽多半是犯了其他事,大總管不願張揚,所以拿話胡弄小孩子呢。待晚上,我問問侯爺看看是怎麼回事,你放寬心,别自己吓唬自己。”
江升出門一趟回得晚,兩人到了福安堂差點錯過飯點,江夫人幾人已經在等了。
江夫人倒沒有擺長輩的譜生氣,待侍女們都出去後,打趣道:
“早知道你回得晚,我就不該這麼早收牌桌,下午我的手氣可好了,真是可惜!”
長輩不擺譜,江升這個做晚輩的也沒有搞什麼請罪那一套,攜林月鳴坐了,說道:
“我去了趟秦家,把劉媽媽送回去了。”
大總管下午處置劉媽媽,鬧得整個侯府都知道,自然包括江家三娘。
江夫人不大愛出門,也大愛管事,侯府的中饋,江夫人完全是當甩手掌櫃,都扔給還未及荊的江家三娘在管。
所以從江升進飯堂起,江家三娘就一直躍躍欲試想問八卦,隻因有丫鬟在場,才硬生生等到現在。
待江升落座了,江家三娘見沒有外人,立馬抱怨道:
“早就該處置她了!雖她是秦家來的有情分,一般貪點銀子我也就忍了。可她來咱們家這不到一年,大宅子都偷偷置辦了三套,年前還在京郊偷偷收了好多地,不知貪了咱家多少錢财,這樣的大耗子,虧母親和哥哥你們能忍到現在。”
現在一般的事,江夫人已經不管了,但劉媽媽這事,她卻收了笑模樣,開了口,對江家三娘嚴肅地說道:
“江甯,平日裡我是如何教你的?知恩要圖報,不要做那忘恩負義之人,你可是都忘了?”
江甯很有些不服氣,但也不敢當衆和母親頂嘴,聲音漸弱,試圖辯解:
“母親你别生氣,我知道秦家對我們有恩,若是宅子和田給了秦家,我也不說什麼。隻是我覺得,劉媽媽又不是秦家,劉媽媽不過是個下人。”
江夫人平日裡對自家兒女也并不嚴厲,既江甯已服了軟,她也緩了神色,細細教道:
“劉媽媽不是普通的下人,她是秦國公夫人的陪嫁,一直幫着秦家在京城料理老宅的,是秦國公夫人面前的老人。當初我們剛來京城,兩眼一抹黑,連去哪裡買下人都不知,秦國公夫人特意把她的陪嫁送過來,是為的幫襯咱們,這是她的好心,受了人的恩惠,咱們得領情。錢财不過外物,别為了點銀子,因小失大,把兩家的關系給搞壞了。”
江夫人說完,又看向林月鳴:
“月鳴,你說,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
母親教導女兒,做媳婦的最好還是不要插嘴,所以林月鳴本來一直在旁邊當背景的,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但江夫人都問過來了,她自然得說點什麼,于是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