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江夫人都問過來了,她自然得說點什麼,于是道:
“母親說的極是,仆人盜竊主家财産,可是重罪,若讓有心人牽扯出說秦家的仆人在我江家盜竊,質疑起太子母族的品德,清流的禦史們口誅筆伐,恐怕還會影響太子的清譽。雖江家是天子近臣,不宜和皇子朝臣走得太近,但也最好不要樹敵才是。”
江夫人一怔:
“我倒沒想到這些,還是你常住京城,想得周全些。”
江夫人又對江甯道:
“甯兒,你可曉得了?”
卻是自己想得不夠長遠,江甯低頭受教:
“是,母親,嫂嫂,我知道了。”
江夫人又問江升:
“秦家那邊,你可有好好說?别讓旁人攀扯起來,說秦家的不是。”
江升鄭重道:
“母親放心,劉媽媽貪盜的證據,我隻與秦國公夫人私下秉明,絕不外傳。對外,旁人隻當我這個侯爺懲治下人,過于嚴苛罷了。”
如此,江夫人才放下心來,又恢複了笑模樣,招呼道:
“好,些許小事,就如此吧。吃飯事大,吃飯吃飯。”
用過晚膳,天已黑透,福安堂門口,林月鳴準備辭行,江夫人卻叫住她:
“月鳴,外面冷得很,你披件鬥篷再走。”
崔嬷嬷領着兩個小丫頭,捧了件雪狐皮的鬥篷上來。
那狐皮通體雪白,無一絲雜毛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可能是“劉媽媽冒犯夫人被發賣”的流言已經在府裡流傳開了,捧着雪狐鬥篷的丫鬟低垂着頭,舉止間比中午還要恭敬,甚至有些戰戰兢兢。
江夫人搭了台子,江升又加了一把火,他親手給林月鳴披上雪狐鬥篷,戴上帽子,系上帶子,口中還滿是歉意:
“讓夫人受委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