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媽媽這件事,其實林月鳴不覺得自己有受什麼委屈。
被偷盜的是江家,被發賣的是劉媽媽,被牽連的是秦家。
而她不僅白得了一件價值不菲的雪狐鬥篷,江夫人和江升還聯手給她在後宅立了個不好惹的人設,怎麼看她都是躺赢占了便宜才是。
江升說這話或許是為了在人前把這事做圓,林月鳴也從善如流把戲接了下去,答道:
“侯爺肯為妾身做主,妾身便不覺委屈。”
回素晖堂的路上,白芷與謹和一前一後提了個燈籠在前面帶路。
因剛剛晚膳時,劉媽媽之事江夫人已經講得足夠清楚,林月鳴便沒有再問江升這其中的故事。
在她這裡,這事兒已經翻篇了,過去了。
結果江升不肯翻篇,又主動對林月鳴道:
“讓夫人平白受了牽連,我給夫人賠個不是。”
林月鳴笑看向他:
“這是什麼道理,我得了這鬥篷,獸見之皆走,畏我如畏虎,你如何還要給我賠不是?”
什麼獸見之皆走,江升根本就沒聽懂。
沒聽懂,他也沒惱,也沒覺得丢人。
他新娶的娘子,是讀書人家的女兒,林大儒親手教導的孫女,真正的名門貴女,學問比他大,那不是很正常的麼。
江升去鬥篷下面拉她的手:
“什麼意思?你别欺負我沒讀過書,你是不是在罵我?”
林月鳴任他牽了,笑道:
“我在說自己狐假虎威,哪裡是在罵你。”
江升摩挲着她的手心:
“狐仗虎勢,那是虎自己願意,巴不得呢。我娶你進門,不是為了讓你受委屈的。你怎麼出汗了?”
早春的天氣,還穿寒冬臘月用的雪狐鬥篷,那可不得出汗麼。
林月鳴掏了手絹給他擦手上沾染的薄汗:
“你若覺得熱,就不要牽着了。”
江升也反應過來了,擡手就要去解她鬥篷的帶子。
武安侯這做事不管場合的習慣,真是讓人頭疼。
林月鳴急得拿手絹打掉他的手,嗔他一眼,低語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