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升這才住了嘴,忙放開她,臉上難得有些慌亂之意:
“好好好,是我錯了,你怎麼哭了,你可不要哭。”
狐仗虎勢,自然是因虎自己願意。
林月鳴把鬥篷從地上撿起來放到一旁架子上,順勢就和他拉開了距離。
江升見她一直低着頭不說話,更慌了,又道:
“你既不喜歡,我以後少說些。”
林月鳴已經進了浴房,關上了門,插上了門闩。
把人吓跑了,江升真是悔死了。
自己的小娘子是個正派的名門貴女,是春日的暖陽與溫柔的細雨将養出來的嬌花,跟他這個北境風吹雨打出來的糙漢就不是一路人,他實不該如此操之過急的。
冒進了,冒進了。
江升扒拉着裡屋的門,可憐兮兮地說:
“我不過說了幾句心裡話,生氣歸生氣,你可不能不理我,你若實在生氣,也罵我幾句,咱們就扯平了,行不行?”
等了幾息,浴房傳來了水聲,林月鳴依舊沒有說話。
江升怕她出事,擡高了聲音:
“林月鳴,你說句話。你不說話,我就闖進來了!”
浴房傳來林月鳴的輕笑聲和嘩啦的水聲:
“夫君,我要沐浴了,你别進來,等等我,好不好?”
所以自己的小娘子是在和自己耍心眼,避開自己好關上門獨自去沐浴了。
居然防他至此,難道她大大方方去沐浴,他還會跟進去不成!
一個小小門闩,自然難不住武安侯,他要想進,一腳就能踹開。
他當然也是想進的。
但聽到她嬌柔的聲音,那句溫柔的“好不好”如一條柔嫩的藤蔓纏住了他。
看似柔嫩纖細,既沒有力量,也沒有威脅,卻能将他縛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
江升心甘情願地答道: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