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榻這小小的方寸之地,江升卻離她如楚河漢界那般遠,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她。
林月鳴也坐起來,她想去牽江升的手,剛碰到他的手指,江升卻一下子把手拿開了。
顯而易見,武安侯生氣了。
以己度人,林月鳴能明白他為何生氣。
他期待了這麼久,耐心地陪着她等了一整天,一直在對她釋放善意,終于等到現在,結果搞成這樣。
林月鳴又去牽他的手,這次江升甚至往後退了一步。
林月鳴膝行向前,本就淩亂的衣裳從她身上滑落,她也沒有去管,繼續朝着他而去。
她的衣裳滑落時,江升眼神中有半分遲疑,卻依舊在往後退,直退到床尾,退無可退。
林月鳴抱住他的腰,将臉貼在他起伏的胸膛上,小心翼翼地說道:
“江雲起,你不要生氣了。”
軟玉溫香在懷,被投懷送抱的江升卻升不起半點旖旎的心思。
她不過是因為害怕所以在奉承他罷了,并不是她真心想做的。
而他想要的,根本就不是她的讨好。
心裡又氣又痛,他就該當場拂袖而去,晾她兩天,讓她好好反省反省,看她還敢再拿這些虛情假意來糊弄他。
江升想是這麼想的,心和身體卻各有各的活法。
心裡想着拂袖而去,身體卻怎麼都不聽使喚。
說要走,腳沒動,手還撈起被子蓋在了她光潔的背上,連人帶被子抱住了她,把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裡。
江升抱住她,悶悶地說:
“我是不是跟你說過,你覺得不好,就說不好。你怎麼不說?”
這又不生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