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生意也不正經做了,就留了田嬷嬷的丈夫在樓下看門,其餘人都聚在商家香鋪的二樓,旁的不幹,全在拿賬本算銀子。
白芷跟在林月鳴身邊,也在算賬,從武安侯府出來後,她就面無表情,一言不發,完全沒有平日裡活潑的模樣。
林月鳴看她這樣子實在不對勁,拍拍她:
“白芷,你放寬心,會有辦法的,隻要侯爺能出來,武安侯府就不會倒,武安侯府隻要在,平安就不會有事。”
白芷強忍到現在,被林月鳴這麼一拍,終于撐不住了,哇地一聲哭了出來:
“夫人,我好後悔,他之前三天兩頭來找我問,婚事能不能提前,我嫌他煩人,還把他罵了回去,早知道,我就不罵他了,他這麼好,我罵他做什麼。”
林月鳴抱住她: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他這麼好,他們這麼好,我都知道。
我的已不屬于我,願你的能屬于你。
林月鳴拿帕子給白芷擦了眼淚:
“會有法子的,便是若有萬一,他被發賣了,隻要性命無礙,咱們隻要有銀子,便是天南海北也能把他買回來,他現在,隻能靠你了,是不是。”
這句話給了白芷力量:
“對,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。”
幾個人在商家香鋪二樓的書房盤銀子,盤到傍晚,連飯都顧不上吃,正忙着,田嬷嬷的丈夫張叔慌慌張張跑上來道:
“夫人,翰林來了。”
她沒有去找陸辰,陸辰倒自己找上門來了。
林月鳴收了賬本,吩咐道:
“都收了吧,白芷,去煮壺茶來,要茉莉茶。張叔,拿着銀子,去朱雀街的樊樓置辦桌酒菜來,跟掌櫃說,要最好的席面。田嬷嬷,手上有的銀票,都幫我裝了,盒子找個雅緻的,别用鎏金的,小陸大人不喜歡。”
衆人收東西的東西,煮茶的煮茶,治席面的席面,紛紛忙碌起來。
林月鳴穿過二樓的走廊,走到樓梯口,往下看去。
陸辰站在樓下院子裡,正在看院子裡的花木,那裡本來種了很大一簇茉莉花,每年夏日,香味撲鼻,現在卻被換成了幾株梅樹,正是夏日,綠油油的,沒有花。
他記得她剛嫁進來那會兒,他曾經還喝過她親手做的茉莉花茶。
是什麼時候開始,她不做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