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媽媽接着敲木桶:
“我說以前,以前,開飯了啊,還有誰要?”
旗總都喝過湯了,有人帶頭,禁軍們一擁而上:
“我我我我我我!”
“走開,走開,我先來的!”
“誰搶到算誰的,嘿嘿,真香!”
武安侯府那邊熱火朝天地聚衆搶飯,商家香鋪這邊,林月鳴正一個人在書案前寫文書憑證。
陸辰雖說了會讓林月鳴見江升,但又沒給個準日子,林月鳴總不能就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,總得自己想辦法。
秋風都起了,離秋後問斬沒多少時日了。
陸辰不給她寫文書憑證,她就自己寫。
反正館閣體,大家的字迹都差不多,林月鳴對照着陸辰給的香戶憑證,模仿他的筆迹寫。
正寫着,一陣咚咚咚咚的上樓聲從門外傳來。
施念齊是要走南闖北的人,每日風裡來雨裡去,穿着的靴子底得是厚底,踩在木闆上尤其響。
每次聽着這咚咚咚咚的聲音,林月鳴就知道,是她來了。
果然,房門猛地推開,施念齊沖進來,撲到她桌案前,問道:
“怎麼回事?我怎麼聽說你男人出事了?”
林月鳴正寫在關鍵處,沒有理她。
施念齊也不惱,踱步到她身後,看着她寫的文書:
“我的天,這落款,你這是要僞造文書闖诏獄劫囚嗎?”
林月鳴寫完陸辰的落款,小心翼翼地把文書擺在一邊,從桌案的抽屜裡,拿出一個小印蓋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