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顔見溫澤應了,才漸漸放下心。好在溫澤見她懷孕沒有留宿,徐顔可不想跟這個男人發生任何肢體接觸了。溫澤這次來的隐蔽,倒真瞞住了楊夫人。
轉眼間到了溫澤成親的日子,整個府上都被裝點得喜氣洋洋,張燈結彩,好不熱鬧。
這位新婦不僅與楊夫人有着親戚關系,更是侯府未來的女主人。因此,衆人對她都格外敬重,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府中的仆人們早早地就在門口列隊等候,當新婦的花轎緩緩停下時,他們紛紛上前,小心翼翼地攙扶着新婦下轎。
新婦身着華麗的嫁衣,頭戴鳳冠,面若桃花,美若天仙,引得衆人紛紛贊歎不已。在衆人的簇擁下,新婦緩緩走進了府内。
徐顔站在角落裡,看着那熱鬧非凡的場景,心中五味雜陳。不過她很快調整好情緒,畢竟這是擺脫溫澤的好機會。徐顔不經意間擡頭,竟發現這新婦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厲與算計。
這副模樣與前世的楊芷蘭漸漸重合,徐顔鎮定住心神,她早已經知道了楊芷蘭的動作,不必怕她。
新婦見面,大兒媳婦也沒鬧事,楊夫人臉上多了幾絲笑容。沒想到,天色剛剛暗了下來,秋華堂的小丫鬟就匆匆來報,“夫人,不好了,我家二奶奶突然頭暈,現如今已經暈過去了。”
楊夫人臉色一變,讓王嬷嬷扶着自己去看看。等消息傳到玉照堂的時候,徐顔早有應對,上輩子楊芷蘭就鬧了這麼一出。
“嬷嬷,琳琅,你們快把房間搜查一遍,什麼可疑的東西都給我拿出去燒了。尤其是床邊的這個花瓶!”
聽完徐顔的吩咐,琳琅就準備上前檢查花瓶是否有異樣,沒想到一個不留神,趙嬷嬷就将她擠到了一邊去,不一會兒,趙嬷嬷就驚呼道:“真的有東西!”
花瓶内放着一個棉花做成的假人,上面用血寫着一個人的生辰八字,身上還插了密密麻麻的銀針,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東西。
徐顔紅着眼睛看向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,她能夠相信誰呢,能在她寝室明目張膽放這些東西的,除了趙嬷嬷跟琳琅,她想不到還有别人了。
徐顔連鞋子都沒穿,親自将自己一切不幸源頭的開始燒了個一幹二淨,就是因為這件事,楊夫人認為她面裡藏奸,一步錯步步錯。
徐顔做完這一切沒有多久,屋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,果然是楊夫人帶着丫鬟婆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,楊夫人對着身後的丫鬟婆子道:“給我好好找找!”
王嬷嬷帶頭翻看了起來,其他人這才有所動作,不過很快,王嬷嬷就變了臉色,王嬷嬷是楊家的家生丫鬟,雖然自己給楊夫人做了陪嫁,來到了侯府三十多年,可是她的孩子仍舊留在楊家,她自是向着楊芷蘭的。
楊芷蘭剛剛對着夫人又哭又求,身邊的丫鬟更是說着親眼看見大奶奶用了污穢之物,可是什麼都沒有。
王嬷嬷臉色沉重的對着楊夫人搖了搖頭,新婦剛進門就鬧了這麼一出,怕是把夫人推的越來越遠啊!
可是徐顔怎麼會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飛了,見楊夫人如此不給她面子,當即就要推開窗子跳到屋後的荷花池裡。
楊夫人自覺有愧,不禁軟了語氣,“顔兒,是母親不該青紅皂白指責你,這次是母親的錯,明日母親讓芷蘭當着丫鬟婆子的面跟你道歉可好?”
徐顔鼻尖一酸,幾乎是忍着喉頭的酸澀咽了下去,“母親,我在這家再也待不下去了,弟妹進來第一日就說我要害她,以後讓我怎麼做人?我看不如趁此機會讓兒媳分出來吧,兒媳也清淨一點。”
楊夫人也是氣不打一處來,沒想到自己這個娘家侄女能鬧出這樣的事,拿着手中的帕子為徐顔擦淚,“我的兒,這次你受委屈了,母親明日就跟老夫人說這件事,咱們府上不會虧待你們母子倆的。”
楊夫人氣勢洶洶的來,垂頭喪氣的回去。大奶奶和二奶奶的第一次交鋒,大奶奶完勝,而且經此一事,楊夫人給了徐顔幾個莊子田産,還有鋪面,徐顔這下倒是不用擔心日後的事情了。
而這件事傳到溫禾耳中的時候,溫禾絲毫不在意這兩個嫂子誰輸誰赢,因為她在做一件大事。溫禾寫信給謝長甯,希望他能幫助自己尋找大哥的下落,溫禾隐約有一種預感,大哥沒死。
若是謝長甯幫她,她暫且可以相信這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,若是不幫,她也不怪他,二人做對面和心不和的夫妻就是了。
謝長甯接到溫禾的書信時,來來回回研讀了三遍,謝長甯仿佛能将眼前的紙看穿了一般,對着自己的表哥道:“你看,我早說了,禾兒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,侯府現在烏煙瘴氣,隻有禾兒還記挂死去的哥哥,拜托我尋找他的消息。”
昭王聽後挑眉,倒是沒想到這個溫禾還是個重情重義的。這樣看着她倒不是壞人,他總算不用擔心自己的表弟被人騙的渣都不剩了。
說實話,溫嶼的下落還真是個謎團,溫嶼用兵如神,皇兄本來想悉心栽培他,可是這次溫嶼埋伏進西戎後就沒了蹤迹,皇兄派人找了許久,都沒找到,沒辦法隻能宣布溫嶼死亡的消息。
沒想到溫嶼的死訊一傳出來,整個侯府算是亂了套了,可大家都在為自己的利益忙活,無人關心生不見人、死不見屍的溫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