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顔心如刀絞,她自知收買人心的手段不如溫禾,也許上輩子就是溫禾跟楊芷蘭聯手,才把他的兒子養廢了。
徐顔心中擔憂,便準備快點搬走,因為她早有準備,走的也不算匆忙,她将家搬到了書院旁邊,其餘的事情趙嬷嬷都辦好了。
徐顔每日看着溫宥讀書,希望他能夠在今年順利通過書院考核,在年底成功進入書院。
一切打算都是那麼好,隻是沒想到她在新的府宅住了一個月,就被催賬了。
徐顔聽見外面的吵鬧聲,對着溫宥道:“你在這裡好好溫書,母親出去看看。”
徐顔皺着眉頭,見到了那個催債的管事。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,穿着長衫,看起來文質彬彬,隻是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陰狠。
“你為什麼到我家中來鬧事?”
王生不解道:“夫人,這屋子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,租金一個月一付,如今已經到了交銀子的時候了。”
徐顔大驚,“你在胡言亂語什麼?這是我買下來的屋子!”
王生用怪異的眼神看了面前的女子,不過還是将自己懷中的租聘文書拿了出來,“夫人,你仔細看看,當初我們說好了,我怎麼會拿這件事騙你呢。”
徐顔的身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,軟綿綿地癱倒在桌子上。她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房契,腦海中不斷回響着趙嬷嬷騙了她的事實。
就在前幾天,趙嬷嬷還借口要回鄉探親,一去便至今未歸。徐顔原本并未起疑,可如今看來,這一切都是趙嬷嬷的陰謀!
徐顔顫抖着雙手,将房契從信封中抽出來,仔細端詳着。然而,當她的目光落在房契上時,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,上面竟然沒有官府的印章!這意味着,趙嬷嬷給她的東西完全是假的!
徐顔懊悔不已,她怎麼會如此輕信趙嬷嬷呢?因為對趙嬷嬷的信任,她甚至連房契都未曾打開查看過。
想到這裡,徐顔心急如焚,她猛地揪住王生的衣領,焦急地問道:“最近可有人在這附近置辦田地?”
王生被徐顔的舉動吓了一跳,連忙解釋道:“夫人,這附近都是我們家老爺的産業,根本沒有其他人置辦房産。至于買賣田地這樣的大事,我肯定是知道的。”
徐顔的臉色愈發蒼白,她松開了王生的衣領,喃喃自語道:“既然房子是假的,那其他的呢?”
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,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是被趙嬷嬷隐瞞了的。
别看眼前這人态度和善,但是她一旦交不上錢,這人怕是會把自己母子二人攆出去。自己身上還有幾千兩銀子,能夠應付一段時間,當務之急是趕緊把趙嬷嬷找回來!
徐顔讓琳琅去拿銀子,自己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,如今這府裡人吃馬嚼的,她即便在節約也就能過一年的光景,侯府是回不去了,隻能求自己大哥了。
可是徐顔小瞧了上次她給家中帶來的壞影響,徐老爺子不讓自己的任何子孫再管徐顔的事情,違令者要趕出去,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,徐家真沒有人敢出頭。沒辦法,徐顔隻能自己去報官。
徐顔手中沒有銀錢,将府中下人都遣散了幹淨,身邊隻留一個琳琅。琳琅也會時常做些繡品換錢,勉強維持主仆倆的生活。
當初琳琅幾次三番跟徐顔提及,讓她不要太相信趙嬷嬷,可是徐顔不聽,反而因此疏遠了琳琅,如今悔之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