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禮說:“燕王造反、貢院事變,這個時候誰都可以松懈,唯獨仲儀不行。”
“文武百官、天下萬民,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,他不能動。”
二人正在廚房裡聊着。
突然莫霄的聲音傳來,将兩人吓了一跳。
“皇上,你在做什麼!”
程書宜和裴琰禮聞聲皆是心中一驚,放下手裡的木柴和鍋鏟就跑出去。
發現,盛弘不知何時已将衣袍脫下,渾身上下隻穿着一身金黃亵衣站在雨裡。
雨水打濕他全身,凍得他臉色僵紫。
裴琰禮臉一沉,恨鐵不成鋼快步走過去,和莫霄一起把人架進他的廂房。
程書宜沒跟過去,而是轉身進廚房,換鍋燒水。
她覺得盛弘很可能已經抑郁了。
把盛弘架進房中之後,裴琰禮二話不說就把人扒了,換上他幹爽的衣服。
向來嬉皮笑臉的莫霄此刻也是陰沉着臉,拿毛巾給盛弘擦頭發。
一邊擦一邊罵:“堂堂的大男人,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?淋壞了身子,被朝中那些老狐狸知道,你又得去皇陵向先皇請罪了!”
“就算不去皇陵,老太後那裡你也夠嗆。”
盛弘雖有他們二人在朝中替他撐着,但太後那裡他們兩個男人可沒辦法。
太後訓起人來,是裴琰禮都要躲着走的程度。
裴琰禮沒有罵,心事重重。
程書宜把熱水放在門口,“王爺,熱水我放門口了,飯馬上好了。”
裴琰禮去把熱水端進來,往盆裡甩了條毛巾,怒道:“自己洗!”
盛弘一語未發,默默給自己擦臉、泡腳,讓身體暖和起來。
他知道自己幹了不該幹的事兒。
但當時,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,等他發現時,他已經渾身濕透了。
兩個崽崽午時散學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