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野豬龐大身軀的掙紮猛地一僵!
昂起的豬頭無力地垂落下去,重重砸在陷坑邊緣的爛泥裡。
隻剩下粗壯的後腿還在坑外無意識地、輕微地抽搐着。
濃烈的硝煙味、血腥味和野豬特有的腥臊氣,混合在一起,彌漫在死寂下來的山坳子裡。
江安端着還在冒煙的老槍,大口大口喘着粗氣,肩膀火辣辣地疼,耳朵裡嗡嗡作響。
槍口的硝煙還沒散盡,血腥氣和土腥味直往鼻子裡鑽。
江安端着發燙的老槍,喘着粗氣,盯着坑裡那徹底沒了動靜的大野豬,心髒還在咚咚猛跳。
成了!
真成了!
這一身腱子肉,扛到山下,換錢!
撲通。
旁邊傳來聲音,江安猛一扭頭。
是那毛妹。
她直接癱坐在滿是枯葉爛泥的地上,兩條細腿打着擺子,臉色白得像紙,胸口劇烈起伏,還在剛才的驚吓裡沒緩過神。
“沒…沒事了?”
她聲音抖得厲害,看向江安的眼神裡全是劫後餘生的驚恐和感激。
這口音,聽着就更怪了,舌頭有點繞。
江安放下還在微微發熱的槍管,長長吐出一口濁氣。
“死了。”
他用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,汗水混着灰塵,火辣辣的疼:“你咋樣?傷着沒?”
毛妹愣愣地搖頭,嘴唇哆嗦着,用蹩腳的東北話回道:“沒…沒事…謝…謝謝你…”
她掙紮着想站起來,腿軟得不行,試了兩次才勉強撐着膝蓋起身,那身破布衣服沾滿了泥污,更顯狼狽。
江安這才看清她的臉,沒了剛才那股子驚悚的緊張感,心猛地跳了兩下。
乖乖!
這毛妹子是真俊啊!
臉盤不大,眼睛大大的,帶着點淺褐色,像林子裡熟透的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