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莉娜指着胡永琴的鼻子,藍眼睛裡怒火燃燒:“你胡說八道,我們聚寶盆和黑奴從來不咬人,它們最乖了!”
“肯定是你們幹了壞事,它們才咬你們的!”
胡永琴被這一巴掌打懵了,捂着臉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更加撒潑:“放屁!”
“小毛子婆娘也敢打老娘,就是你家畜生咬的,大家都看見了啊!”
“它們咬人了,它們嘗到血了,以後就要吃人了!”
“就是,證據确鑿,大夥兒都看見了!”江久明趕緊幫腔,指着自己身上的傷。
“看看,看看這牙印,這爪印,不是它們咬的是誰咬的?江安,你今天必須給個說法!”
“賠錢,送我們去衛生所,不然我們就去公社告你。告你私養猛獸傷人,讓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江安看着他們母子倆聲嘶力竭的表演,臉上那抹冷笑更深了。
他不慌不忙地走下河灘,走到自己那卷漁網和剩下的魚簍網兜旁邊。
漁網被翻動過,網兜口也被扯開了一些,幾條大魚掉在泥地上,撲騰着尾巴。
他彎腰,慢條斯理地把掉在地上的魚撿起來,扔回網兜裡,又拍了拍漁網上的灰。
然後,他才擡起頭,目光掃過圍觀的村民,最後落在江久明和胡永琴身上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:
“哦?聚寶盆和黑奴咬你們了?”
“是啊,大家夥兒都看見了!”江久明梗着脖子嚷道。
江安點點頭,語氣帶着點玩味:“嗯,看見了。不過,我倒是有點好奇。”
“大家夥兒都回去歇晌了,這河灘上,除了你們還有别人嗎?”
村民們互相看了看,都搖搖頭。
“那問題就來了。”江安踱步到江久明母子面前,眼神銳利如刀。
“大伯娘,堂哥,你們倆不在家好好歇着,大晌午頭的,跑我放魚和網的地方幹嘛來了?”
“還靠得這麼近?”他指了指被翻動的漁網和網兜,又指了指小老虎和熊崽子。
“我們家這倆崽子,最是護家護食。平時在村裡,連雞鴨都不禍害,見到生人靠近我們家的東西,頂多叫兩聲吓唬吓唬。”
“可要是有人趁主人不在,偷偷摸摸想動它們看守的東西。那别說是老虎崽子,就是條看家狗,急了也會咬人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