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模樣，一看就是心裡揣着事兒，還為難得很。
江安挑了挑眉，心裡有數了。
他放下背簍，大步走過去，揚聲問：“張叔，這一大早的，在我家門口轉悠啥呢？有啥事兒啊？”
張衛民被江安這冷不丁一嗓子吓了一跳，腳下一個趔趄，差點絆倒。
他穩住身形，老臉臊得通紅，眼神躲閃，兩隻手搓着衣角，活像個做了錯事被逮住的小媳婦兒。
“安子啊…”張衛民嗓子眼發幹，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“是有那麼點事兒，想求你幫個忙。”
“啥事兒您說，張叔。”江安看他這扭捏樣，心裡有點好笑，面上還是正經。
“跟我還客氣啥，能辦的我肯定辦。”
張衛民深吸一口氣，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，往前湊了湊，聲音壓得極低，眼神瞟着左右，生怕被人聽見：“安子，叔…叔想跟你讨點東西。”
“啥東西？”江安看他這神神秘秘的，有點納悶。
“就…就…”張衛民老臉更紅了，脖子都粗了一圈，吭哧了半天，才蚊子哼哼似的擠出倆字：“鹿鞭。”
說完這倆字，他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江安先是一愣，随即恍然。
他瞅瞅張衛民那四十來歲、不算年輕也不算老的臉，心裡門兒清了。
這是想老來得子啊！
“咳…”江安強忍着笑意，咳嗽一聲掩飾過去：“張叔，您是想…”
“哎喲！”張衛民臊得直跺腳，臉跟猴屁股似的。
“安子，你就别臊你叔了。”
“你嬸子…唉！這不想再添一口人嘛，可這…這不中用啊…”
他越說聲音越小，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見。
江安這下徹底明白了。
他點點頭，爽快道：“行，張叔，我明白了。這玩意兒，山裡碰上，我給您弄一根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