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知青,陳知青,你們城裡來的,怕是真不知道柴米油鹽有多金貴吧?”
“我們青山屯,山高路遠,運點糧食進來多難?一斤苞米,從糧站拉回來,路上就得耗掉多少油?耗掉多少工?”
“這糧食,是全村老少勒緊褲腰帶,一滴汗摔八瓣從地裡刨出來的!”
“王老栓管着食堂,那是要對全隊幾百張嘴負責。糧食就那麼多,你們沒工分,還想按平常價吃?憑什麼?憑你們臉大?憑你們會鬧?”
江安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清晰,帶着一股子冰冷的理兒,砸在每個人心上。
“這糧食一天一個價,那是天經地義,是老天爺定的,是咱青山屯這窮山溝定的!不是王老栓定的!”
“咋?到了你們這兒,就成了坐地起價了?”
“你們覺得貴,可以不吃啊,沒人逼着你們花錢吃。嫌貴,就自己掙工分去,自己掙來的糧食,吃着才踏實!”
“沒工分,不想花錢,還腆着臉跑鄉親家裡白吃白喝?吃完了還砸東西打人?”
“呵。”江安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,眼神像淬了毒的針,紮在陳嬌玲和李學東臉上:“你們這臉皮,怕是比村口那老槐樹的皮還厚實!”
“窮山惡水出刁民?我看是城裡來的,才真他娘的刁!”
這話像大巴掌,啪啪抽在兩人臉上,抽得他們頭暈眼花,臉上火辣辣地疼。
周圍的議論聲嗡嗡響起。
“安子說得在理!”
“就是,沒工分憑啥吃飯?”
“跑人家裡蹭吃還打人,忒不是東西!”
這話像巴掌,啪啪抽在陳嬌玲和李學東臉上。周圍鄉親的議論也嗡嗡響起:
“安子說得對!”
“自個兒懶還怪别人?”
“丢人現眼…”
陳嬌玲和李學東被罵得啞口無言,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“你,你胡說八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