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看都不敢再看江安一眼，更不敢看周圍那些鄙夷的目光。
她尖叫一聲，像隻受驚的兔子，捂着臉，跌跌撞撞地沖出人群，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隻留下一句帶着哭腔和恐懼的狠話，遠遠飄來：“江安你等着，你家這毛子娘們兒，别想當上老師！”
見這死婆娘跑遠了，人群這才嗡地炸開。
“該！”
“活該挨打！”
“安子打的痛快！”
江安胸口那股邪火還在燒，燒得他喉嚨發幹。
他猛地扭頭，看向伊莉娜。
伊莉娜站在那裡，臉白得像紙，藍眼睛裡蓄滿了水汽，死死咬着下唇，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。
那強忍的委屈，像根針紮進江安心窩裡。
他心裡那團邪火像被澆了盆冷水，刺啦一聲，隻剩下心疼和窩火。
比剛才揍人還難受。
他幾步跨過去，大手一把抓住伊莉娜冰涼的小手，用力握緊。
“别哭，伊莉娜。”他聲音低沉，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道：“跟那種人置氣不值當。她算個什麼東西？一張破嘴瞎咧咧，當不了真。”
“你放心，這事兒沒完。你教得好不好，鄉親們眼睛是亮的，領導心裡也有數。”
“隊長剛才不也說了嗎？要彙報，要研究。研究研究，那就是還有餘地！”
他頓了頓，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：“這老師，肯定是你的，跑不了！”
伊莉娜被他攥得手疼，卻奇異地安心了一點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勉強點點頭，聲音帶着鼻音：“嗯。”
可心裡那點希望，早就被陳嬌玲最後那句狠話和縣幹部的态度給澆滅了。
她是毛子，這是死結。
那女人一句話，就把她所有的努力和期盼都打翻了。
楊大毛也擠了過來，急得直跺腳：“安子哥，這他娘的咋整啊？”
“那攪屎棍真他娘的欠揍，老子剛才就該把她嘴給縫上，讓她亂放屁！”
“這下好了，讓她一攪和，莉娜嫂子的事兒怕是要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