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永琴眼睛一亮:“對啊,他敢不請親戚?唾沫星子淹死他!”
“對!”江久明咬着後槽牙,腫臉猙獰:“到時候,全村老少都在,咱再去,就在他大喜日子上鬧!”
“咱把他怎麼打我這個堂哥,怎麼不敬長輩,怎麼為個毛子妞跟自家親戚翻臉的事兒,全給他抖摟出來!”
“把他那點威風,他那點面子,全給他撕下來,踩進泥裡!”
“老子看他這席還怎麼辦,看他以後在屯子裡還怎麼擡頭做人,晦氣都晦氣死他!”
江建軍攥着燒火棍的手松了松,渾濁的老眼裡也冒出算計的光:“這…能行?”
“咋不行?”江久明恨聲道。
“大喜的日子,他敢動手?大夥兒看着呢!”
“咱就哭,就鬧,就說他仗勢欺人,不認血脈親情,看他咋收場!”
胡永琴一拍大腿:“對,就這麼辦,讓他丢人現眼!”
“讓他這婚結不痛快,小畜生,敢打我兒子…”
“讓他吃不了兜着走!”江建軍把燒火棍往地上一扔,惡狠狠地啐了一口。
“娶個毛子妞還抖起來了,咱老江家的臉都讓他丢盡了!”
“到時候,看老子不鬧他個天翻地覆!”
一家三口湊在冰冷的炕頭,低聲咒罵着,眼裡閃爍着報複的快意和惡毒的光。
與此同時。
江安扛着沉甸甸的肉袋子,推開自家院門。
“娘,爹,看看我帶啥回來了!”
堂屋裡正搓苞米的劉蓉聞聲出來,一眼看見那滴着血的熊肉塊和旁邊膘肥的羊肉,驚得哎喲一聲。
“我的老天爺,熊瞎子?安子,你沒傷着吧?”她趕緊上前,圍着兒子轉了一圈。
江安咧嘴一笑:“沒事兒,好着呢,聚寶盆和黑奴都幫了大忙!”
江大山也叼着旱煙袋出來,看着那厚實的熊皮和肥肉,皺紋都舒展開了:“好小子,有本事!這熊瞎子,夠肥!”
“晚上炖熊掌,貼大餅子!”劉蓉滿臉喜氣,手腳麻利地接過肉:“快進屋暖和暖和,看這一身寒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