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朝宰相,房玄齡,正捧着一份奏章,眉頭緊鎖。
因為年老眼花,他幾乎要把整個臉都貼到奏章上,才能看清上面的小字,那樣子顯得異常吃力。
這個畫面,深深的刻在了秦源的腦子裡。
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需求,背後卻牽動着整個帝國的中樞。
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。
第二天,秦源沒再去将作監,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格物院。
他要先解決将作監的那些麻煩,但不是用他們的方式。
他讓人搬來幾張大桌子拼在一起,鋪上巨大的白紙。
然後,他拿着一根炭筆,在上面畫出了一個個奇怪的表格。
又在表格的第一列,寫下了一些誰也看不懂的符号。
1,2,3,4
“把那些卷宗,按年份,按類别,給我分好!“
“然後,一卷一卷的念給我聽!“
秦源命令道。
将作監派來給他打下手的兩個書令史,一開始還滿腹牢騷,陽奉陰違。
可半天之後,他們就徹底傻眼了。
隻見秦源聽完一卷的内容,便在紙上的格子裡飛快的填寫着那些奇怪的符号和簡化的文字。
“尚食局,貞觀二年,申領楠木食案二十張,實發十八張,差兩張,記檔人李四”
一筆筆爛了十幾年的賬,在他的筆下,被拆解的清清楚楚。
那張巨大的紙上,所有信息一目了然,哪裡有問題,哪裡缺了東西,就像秃子頭上的虱子,根本藏不住。
這叫什麼?